“你也知道欺人太甚?”蓓欢向前一步,冷声问道“你花五两银子买下尤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欺人太甚这个词?”
一听蓓欢提起尤灿,朱权的脸瞬间变成了调色盘,再傻他也知道今日蓓欢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了。
他不知道蓓欢和尤灿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他和尤灿的事儿又了解多少。
所以只能半真半假的道“我和尤灿那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蓓大当家的如今是把伏魔寨搬到海边去了吗?竟管的这般的宽。”
“你情我愿个鬼啊,你知道尤灿是谁吗?就瞎说。”蓓欢直接一脚就将满身肥肉的朱权踹倒在了地上。
“你!”
朱家寨的兄弟们看到自己的老大就被一个女人人这般践踏在脚下,一个个的都猩红了眼,捏着武器就要上前和蓓欢拼命。
一直站在蓓欢身后的唐震和木槿立马带着兄弟们上前,“这是老大们之间的事儿,你们最好别掺和。”
朱权今天算是把里子和面子全都给丢了,他怨恨的盯着踩着自己的蓓欢道“你那么在意他,难道他是你养的小白脸吗?”
话才说完,朱权就觉得脸上一凉,他瞬间老实了。
只见,蓓欢拿着寒烟杆死死地抵着朱权的脸说道“你再说一遍。”
看着蓓欢那狐狸眸中滔天的煞气与怒火,朱权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十八层地狱,一阵冷风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有些哆嗦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前些日子我们划分地盘的时候签订过契约的,绝不对盟友出手。”
“我制定的规矩,我自然清楚。”蓓欢捏住朱权的衣领说道“把尤灿交出出来,我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不然的话…”
蓓欢俯身,贴在朱权的耳边道“我不介意寒烟杆下多一缕亡魂。”
只一句话,便让朱权忍不住的想起了当日那个被蓓欢烟杆击中心脏,当场死亡的那个余家寨当家的余与。
“蓓大当家的,尤灿就在这朱家寨内,不过他一直不肯从了我,怕他逃跑,所以便被我关到后祠堂去了。”
蓓欢这才松开了朱权道“你来带路。”
“若是被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明白吗?”蓓欢说着,又厌恶的踢了一脚在地上打滚的朱权。
“是、是。”朱权像只哈巴狗一般卑躬屈膝的说道。
…..
薄凉在来福客栈换好了衣服出来之后,发现街上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繁华了,好似从未发生过土匪过街的事情一般。
若不是,薄凉换了身衣服,胸膛余温仍在的话,他恐怕都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事儿不过是梦一场了。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了马车疾驰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尖叫声“伏魔寨的土匪又来啦!大家快跑啊!”
还不等薄凉他们反应过来,便有一个马车急速从他们的身边驶过,地上的泥点全被溅到了薄凉新换的袍子之上。
路晨和路南赶忙跑上前担心的问道“爷,您没事吧。”
这可是今儿第二次没保护好爷了,真是心虚的很。
“你们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吗?”薄凉冷着脸问道。
路晨和路南立马就不敢在多说了,生怕惹得薄凉更加的不快。
“路晨,这次你盯着他们去剿匪,若是有一个漏网之鱼,我就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薄凉的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路晨只觉得脖子上的脑袋一紧,他夹紧双腿,大声道“保证完成剿匪任务!”
薄凉看了眼路晨,但瞬间,他的视线就被路晨身后背着浑身赤***前还挂着乌龟儿子王八蛋七个字的罗老歪爬到城墙之上的童童给吸引住了。
这伏魔寨上的土匪好大的胆子啊,青天白日的就敢将人挂于城墙之上。就怕是,这里的官府都和土匪们串通一气了,这样的话,苦的还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此时,躲在碾子后面的,有几个胆大的人悄悄地抬头看了城墙一眼,而后便惊叫道“这不是在咱们镇上私塾里教书的罗秀才吗?怎么被伏魔寨的人挂在了墙头之上?”
路人甲:“肯定是伏魔寨里的那个女魔头看上他了,结果罗秀才宁死不从呗。哎,不愧是咱们镇上的教书先生,就是有骨气!”
路人乙感叹道:“不过说真的,就罗秀才那长相的,女魔头也能看上?她现在可是越来越不挑人了啊。”
路人丙说道“不是她女魔头不挑人,而是因为她的年纪到了啊。”
“哦~”
听着那些人阴阳怪气的调调,薄凉没由的心里有些堵得慌,许是因为觉得这里的人都有些粗俗不堪,而为自己的国家感到悲哀吧。
“不过这伏魔寨自打前几个月以来,就很少会闹这么大的动静了。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抽风了呗。”路人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哼道。
“这当地的官府是聋子、瞎子吗?这民生载道的,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吗?”路晨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三爷,这样的昏官,不罢免,还等什么呢?”
薄凉淡然的看着愤怒的路晨,问道“说完了?”
看着毫无波澜的薄凉,路晨心里有些打鼓“说完了...”
“路南,你觉得呢?”
被点名了的路南先是一愣,而后低着头,谨慎的说道“爷,我觉得我们初来乍到的,什么都还不太了解,贸然就判了这县令的死刑,有些草率了。”
“老天一直都是公平的,它给了你当武将的体魄,但却给了你哥哥当文臣的头脑。”薄凉感慨道。
看着羞愧的低下头去的路晨,薄凉又道“说这些话并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而是想要你日后不要鲁莽,毕竟日后,你是要当保家卫国的将军的,而不是听命于将军的莽夫。”
感受到薄凉对自己的赏识,路晨感动又激动的说道“臣受教了,多谢太….”
路晨话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路南一把捂住的嘴巴,“在外面,别乱说话。”
路晨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立马学着路南,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薄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路晨还是太年轻了,不够稳重。
牛家寨
“还没到吗?”看着越来越窄,却望不到尽头的路,蓓欢开口问道。
走在最前头的朱权立马赔笑道“蓓大当家的别着急,马上就到后祠堂了。”
看着朱权眸底暗藏的波动,蓓欢不动声色的将右手藏在了水袖里暗自掐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