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才几个月就从门庭若市变得人迹罕至的无忧酒馆,蓓欢有些感慨的说道“还记得刚下山的时候,这无忧酒馆还是十里八乡颇负盛名的酒馆,这才过了多久啊,竟到了这般境地。”
“世事无常。”
看着这小酒馆,薄凉眼中皆是潋滟。就是在这,他被蓓欢强行签了契约。那时的他有多么的不甘愿,现在的他就有多么的甘之如饴。浮世有三千,庆幸遇到了你。
等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也不知道今日无忧酒馆是否还营业。蓓欢忍不住上前叫门。
叩叩叩
蓓欢敲了好久,才听到屋里有了走动的声音,“来了。”
来的人是武芽芽,她比蓓欢上次见到的更加憔悴了。
“你最近怎么样。”蓓欢忍不住伸手想要去为武芽芽诊脉,她的状态实在是不正常。
感受到蓓欢的试探,武芽芽将手背到身后,“我很好,蓓大当家的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蓓欢见武芽芽一脸的戒备,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和武芽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只是来看看武佰是否痊愈了,别紧张。”
和蓓欢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武芽芽才算是松了口气,她侧身道“麻烦了。”
趁着擦肩而过的片刻,蓓欢快速出手,直接捏住了武芽芽的手腕,她不顾武芽芽的挣扎,死死的按住她的脉搏。
“你,”只三秒,蓓欢便放开了武芽芽的手,“怎么可能!是谁的?”
武芽芽无助的蹲在了地上,她双眼通红的说道“反正不是无忧的。”
从这喜脉上看,该是才一个月,自然不可能是无忧的。只是,武芽芽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谁欺负了你吗?”蓓欢看着蹲在地上,无助的大哭的武芽芽,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惋惜。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若是她曾让着她一点,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吧。
蓓欢忍不住抱起地上的武芽芽,心疼的说道“我不问了,都过去了。”
武芽芽将眼眶的泪抹净,而后推开蓓欢说“我没事,不是要看我父亲吗?他就在楼上,我带你们去。”
见武芽芽不愿意多说,蓓欢也不好多言语,她拉着薄凉,跟在武芽芽的后面,看着许久都没人清理过得楼梯问道“你们之前店里的伙计呢?”
“自打周掌柜不知所踪之后,那些伙计自然也就不见了。怎么,他们也犯了什么事儿吗?”武芽芽头也没回的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想着你现在是双身子,再加上你父亲现在的病情,该找个人照顾着才是。”蓓欢好言好语的说道。
“蓓欢,我现在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吧。”武芽芽突然回头,那一脸阴森的笑意,竟让蓓欢都起了鸡皮疙瘩。
“所以呢?”蓓欢反问。
武芽芽突然露出白白的牙齿,狠狠地说道“所以,你这个罪魁祸首理当血债血偿!”
武芽芽说完,便直接冲向了蓓欢,她狠狠地一推,蓓欢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就翻滚到楼下去,还好有薄凉在身后稳住了她。
蓓欢这才注意到武芽芽整个人都很不对劲,她低声对着薄凉说道“你去楼下等我。”
薄凉深知此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
薄凉和蓓欢的简短互动似乎刺激到了武芽芽,她突然抽出腰间的软鞭,对着蓓欢就是狠狠地一抽“蓓欢,你去死吧!”
蓓欢护着薄凉侧身,堪堪躲过了这一鞭。她赶忙抽出腰间的烟杆,来抵挡又要抽下来的鞭子。
薄凉趁此,赶忙下楼,生怕拖了蓓欢的后腿。
没了薄凉的钳制,蓓欢直接用烟杆将鞭子挡开,而后一个侧翻直接来到了武芽芽的身后,她的手微微捏了下武芽芽的手肘,武芽芽手一松,鞭子便直接掉了下来。
而后,蓓欢一手拿着烟杆抵住武芽芽的命门防止武芽芽乱动,一手则是在武芽芽的身上胡乱的摸索了起来。
最终,她在武芽芽的腰间摸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她狠狠地一扯,红线断裂,武芽芽则像是没了线的木偶一般,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蓓欢扶着昏迷的武芽芽,将她放到了一边的耳房,而后朝着之前武佰的房间走去。还未进门,蓓欢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眉头紧皱,直接一脚踹开了那紧锁的大门。
屋内的人,显然没想到蓓欢回来,武佰正抱着一个孩子,对着他的脖子允吸。蓓欢见此,直接一烟杆敲中了武佰的肩膀,迫使他放下了孩子。
“武佰,你就这么喜欢孽障之气吗?”蓓欢抢过那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的孩子,一边为他止血,一边沉声问道。
“谁不想长生不老啊,你不也身被千万缕孽障之气吗?”见已被发现,武佰索性也不装了,他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嗤笑道“论这用孽障之气增加寿元,怕是我们都不及你残忍吧。”
蓓欢幽幽的点起了一锅寒烟,“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啊,所以说茶楼里的那些血案也是你弄得了?”
看着蓓欢烟锅里面一闪一闪的火星子,武佰邪笑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是几条贱命罢了,成大道者,何拘小节?”
“这句话可是你曾今说过的呢,你该不会是忘了吧。”武佰似是挑衅般的说道。
武佰区区一个凡人,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看起来他背后的那个人一定很了解自己,如此了解自己的人,不是王鹏的话又会是谁呢?
“你别猜了,我背后的人是谁,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武佰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直接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一口鲜血直接喷涌到了蓓欢的烟锅中,“蓓欢,你自诩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倒是要看看,我积压了数百条冤魂的孽障,你当如何化解!”
看着猩红的烟锅,蓓欢只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是人血的腥臭味。她赶忙扔掉了手中的寒烟杆,但是却依旧被血腥之气侵染了身体。
瞬间,蓓欢像是入定了一般,傻傻的戳在原地,不动,也说不话来,就好像是进入了梦魇一般,过了一炷香之后,她才好似反应过来了一般,惊恐的尖叫出了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