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摆脱狗仔用了很长时间，赶到展言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展言打开门那副震惊的模样有些搞笑，眼睛肿肿的，鼻头也擤的发红。明明是一副滑稽的样子，陆宁却觉得心疼。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幅模样，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很狼狈，让人忍不住想抱抱她。行动先于思维，这次真的可以抱抱她，让她别那么伤心了。展言用额头抵住陆宁的胸口“我没事的。”陆宁稍微用了点力，让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想哭就哭，我守着你。”

连祈然站在破旧的楼道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楼道里的灯已经彻底坏了，只有展言家里的光暖暖的笼罩在他们身上，即使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那个场景也足够让他死心了。西装外套里的礼盒硌的手生疼，他的展言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陆宁余光瞥见楼道里隐约有个人，更加用力的把展言圈进怀里，长腿一勾连偷看的机会都不留给那个人。

展言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从门口来到沙发上的，陆宁陷在沙发里，展言陷在陆宁怀里，一派和谐的景象。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样，如果没有看到陆宁手臂上那个碍眼的绷带，如果展言的肚子没有不合时宜的叫起来的话。气氛有些尴尬，展言整个人僵在陆宁怀里，这可如何是好？

“不哭了？”长时间不说话，陆宁的嗓子有些嘶哑。展言愧疚的缩了缩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到沙发上“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看着她的小动作，陆宁也不阻止，只是觉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想用力揉揉她的脑袋，陆宁暗自握紧拳头忍住了。

“你...不问吗？”小心翼翼的语气。

“问什么？让你再回忆起来再伤心一次么？我的衣服已经快湿透了，你想说的话，我下次再问吧。”陆宁说谎了，他其实很想知道，真的特别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谁才会伤心成这副模样。可是他害怕，怕听到她说出来的是那些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他怕她对那个人还有所留恋。

“展老师，肚子饿了。”

展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让陆宁颇有成就感，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也不觉得困，心里满满的、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了。

陆宁左手拿着勺子轻轻在碗里搅拌，展言飞快地解决自己碗里的粥，她吃东西没有声音，嚼东西的时候也不张嘴，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然后不停地咀嚼，眼睛因为哭太久肿肿的，像只松鼠。想到这个形容，陆宁忍不住轻笑出声。抬头对上展言疑惑的眼神，微笑着摇摇头“下次别这样哭了，明天你恐怕眼睛都睁不开。”

“抱歉....还让你特地跑过来，其实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展言有些丧气的低垂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个大人了，还在你面前这么丢人现眼。答应你的事也没有做到....”越说越难为情，感觉眼眶又开始有些酸涩，展言连忙站起来朝冰箱走去“喝点什么....吗....”冰箱里全是各种类型的酒，展言特别想捶自己一拳，为什么整天都这么尴尬。

陆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展言身后，看了一会儿再次轻笑出声“我现在不能喝酒。”

感觉到陆宁的气息从耳边滑过，展言耳朵爆红“哎呀，你还小呢，而且现在受伤了肯定不能喝酒啊哈哈哈....”差点教唆未成年喝酒了，好险好险，为了缓解尴尬，展言顺手打开一罐啤酒猛灌起来。

见状陆宁忍不住挑挑眉，她到底是多不把他当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