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我当然知道啊，胚胎发育什么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展言有些脸红，口不择言的解释着，陆宁却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你真的知道？你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么些年，除了接吻拥抱，今天应该就是你们最亲密的一次了吧？”陆宁本来不想提的，但是总要面对的，展言果然害怕了，缩了缩肩把自己往沙发里藏“那不是亲密，是施暴。”

陆宁一时语塞，不打算再沟通下去，握着温热的鸡蛋朝展言的后脑勺按去。

“我感谢他那几年保护了你，但是也是因为他，你如今才会这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事事需要旁人引导。”

这是陆宁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展言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该懂的她都懂，他凭什么这样说她。但是隐隐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类似的话叶衫她们也曾经说过的，她反驳，她们两个也只是摇头作惋惜状。

连祈然右耳一阵耳鸣，右边脸颊刺痛感已经过了，现在只剩火辣辣的钝痛。父亲的责骂痛打，母亲的漠视，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打扮的很漂亮的娃娃，旁人看来属实完美，但是背后已经腐坏的躯壳从来没人看到。

本来也只是骂他，虽然骂的很难听，但是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只是他忽然特别想看看他那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父亲惊愕的模样究竟有多搞笑，就说了一句“那个陆宁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话音未落，一阵风袭来，脸上已经疼到麻木。

连祈然跪在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其实早就查到了，那个陆卿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陪酒女，就是陆宁他妈吧？”

只是房间已经没人了，没有人听到这句话，也没人能给他想要的反应，连祈然兀自笑了许久，才缓缓站起来，抬手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

那天晚上陆宁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回到了展言的学生时代，取代了连祈然，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长大，一起毕业。展言还是教小朋友小提琴的老师，他不是什么明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他们两个没有像现在这样悬殊，他们就这样结婚、生子、老去。梦过于完美，让他在梦里都不敢相信。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了一点，陆宁猛的惊醒，黑暗中一个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他知道是谁。

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在身边，会不会还是个梦？陆宁掐了掐自己的腿，会疼，不是梦。就在陆宁愣神的时候，展言轻轻的掀开了他的被子，然后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掀开他的睡衣。

陆宁感觉到温热的触感，是一块毛巾，从上往下轻轻的擦拭着，像是对待刚出土的文物，擦拭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本来是体贴，现在莫名变成了一种撩拨。陆宁微微仰头，尽量让自己分神，展言却忽然俯身过来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