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没再接话，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见状陆宁也不想再多说，沉默一直持续到助理打开门进来。

“啊......展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来多大会儿，展程说他在出差，叫我过来......”展言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又是那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又是展程......

三个人走出医院的时候没人看到，助理去开车，陆宁和展言隔着几个人的距离站在医院门口等。不知道是谁发现了陆宁，众人瞬间蜂拥而至，一切发生的突然，饶是陆宁也差点没反应过来，更别提展言了。她看着陆宁被人群淹没，只剩戴着鸭舌帽的一个头顶。

担心他不舒服，展言急的不停往人群中挤，一路披荆斩棘，最后终于披头散发的挡在陆宁面前。

“陆宁身体不舒服，你们可不可以.....”

展言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重重的砸在地上。

看到她摔倒，陆宁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动作却不受控制，退后几步，眨了眨眼睛，陷入回忆里。

记忆里似乎也曾经有这么个瘦弱的背影试图挡在自己面前，看不清她的脸，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那张脸......现实和回忆交织在一起，陆宁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利器撕裂一般，疼的他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这个女的不是那个展程的女朋友吗？”

把陆宁拉回了现实，眼神逐渐清明，展言也已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

助理姗姗来迟，看到人群全都集中在一处，心里暗道不好，连忙一刻不停地冲进人群快准狠的拉住陆宁的手，拨开人群就要走。陆宁想去拉展言，那个女人却对他摇头，尔后挥开了他的手。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指尖却是触目惊心的红，陆宁慌了神，不顾助理的反对，想要去把展言带出来。

“哎呀，我的祖宗，你先上车行不行......”助理手脚并用的把陆宁推上车，关上车门回头有些愧疚的看了展言所在的位置一眼，然后迅速驱车离开。

“你干什么！展言还在下面！”陆宁难以理解的怒吼着“停车！”

助理握住方向盘，艰难的开口“粉丝是冲你来的，只要你走了展老师就安全了，阿宁，你如果想保护她就只能远离她。”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陆宁愣了一下，颓然的倒在椅子上“我没有想保护她。”

回到家后，陆宁几次想要打电话过去询问，每次都是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他挂断了。展言受伤的手指像颗揉进胸口的沙子，硌的他心口生疼。

陆宁走后人群很快散去，三三两两的停留在附近，展言松了口气“嘶.....”这才感觉到疼痛，食指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了，从小到大没受过苦的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愣在原地，忘了身后就是医院。

“你呀......傻不傻？”展程呼吸有些不稳，领带也有些松动了，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医院去，却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是展程.....”

“陆宁公司的老板吧好像是，好帅.....”

“我就记得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