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突然哭出来,连祈然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展言摇摇头,鼻音有些重“没有......”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些事的?”连祈然摸了摸她散落在座位上的黑发,已经干了,手感蓬松“唉......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展言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刚才和陆宁说话的时候,听到连祈然关心的话语,泪水越发收不住了“我难受......浑身都疼.....有个坏蛋抢了我的伞,我只能淋着雨走......”
“什么坏蛋专门抢人雨伞?”虽然嘴上这么说,连祈然还是有些担忧的用手掌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真的烫到不行,立刻改口“我得看看监控,让我抓到他一定帮你报仇。”
展言连忙摇头“也是我自己没拿稳......”
陆宁回到旅馆的时候剧组正好通知明天一早就可以走了,他心里放不下展言,又开车去了一趟美术馆。天已经彻底黑了,美术馆只有保安室还亮着,陆宁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展言昏昏沉沉的被连祈然用大毛巾裹着抱回旅馆房间,她真的觉得很累,余光瞥见连祈然忙碌的身影,她只觉得烦躁。
“哎呀!你不要走来走去,烦死了!”
生病的展言像个不讲道理的小老太太,退热贴不肯用,退烧药也不肯喝,只是皱着眉恶狠狠的盯着连祈然。最后终于熬不住,昏睡过去,连祈然才如愿替她贴上退热贴。
她的手机从刚才一直在震动,之前是在忙,现在展言睡着了,连祈然才分神去看。
陌生号码,国内的,打了十多个,连祈然皱着眉把展言身边的人都排除后,心里的警铃响起。
“你好。”
陆宁还没来得及庆幸电话终于打通,却听到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盯着号码确认了一遍。
“这应该是展言的电话。”
连祈然想立刻就挂断这个讨人厌的电话,却还是忍住了。
“我是她的丈夫,请问你是哪位?”
“我从来没听说过她结婚了......连先生。”
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陆宁心里却好像有个小人不停地乱窜,他不得不分散注意力才控制住那个愤怒的小人。
被戳穿谎言,连祈然也不恼,取过温度计看了一眼,施施然的坐在床边。
“噢?你认识我?不好意思,我实在听不出来你是哪位?”
就在这个时候,睡梦中的展言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
陆宁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那个愤怒的小人。
“你他妈在干什么!?”
助理正好打开门走进来,他第一次看到陆宁这么愤怒,心里暗觉不妙。
连祈然没有再回答他,而是挂断电话然后按下关机。
“阿宁.......这么多年了,展老师或许.......”助理结结巴巴的说着,话没说完就被陆宁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查到了?”
“......是查到了,展老师就住在离我们旅馆不远的一个山庄,但是阿宁.....我......”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