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晚来的很快,岗哨上的烛火也早早的亮了起来。南方的寒风总是湿冷刺骨的,从山谷间刮来的寒风呜呜作响,厚厚的营帐根本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帐内刚入冬时就已安排好了炭盆,被褥也换上了最厚实的。刘紫轻也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并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刚暖好的被窝进入一丝寒气,就算是这样刘紫轻的手脚仍是冰凉怎么也暖不热。作为一名北方妹子,刘紫轻算是知道靠一身正气过冬是什么滋味了。
自从上一次见过傅知则之后没多久,他就领兵上前线了。现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已一个多月了,听驻守在营地的程昭说傅知则已带领五十万大军夺回了边城。其中因为火药和投石机都加了辣椒粉的缘故,使敌军战斗力下降,溃不成军。傅知则趁机一举夺城,大获全胜。
如今战事逐渐进入尾声,况且傅知则作为刚登基不久的皇帝不能长时间离开朝堂,所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京了。
也就是说过不了几个月她就能回家了。刘紫轻在心里默默想着,还是家里好啊,地暖,羽绒服,棉裤,我好想你们啊!
夜半丑时,刘紫轻在被窝内睡得正香,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和刀剑碰撞声给吵醒了。
“这是怎么了?”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刀剑碰撞声,刘紫轻内心升起一阵不安感。“恒安!恒安!”
连续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而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刘紫轻起身穿好衣服正想要往外看去,程昭走了进来,他的盔甲上沾满了鲜血,手持的长枪上也沾有血迹。程昭见刘紫轻已经穿好衣服便说:“正好,你随恒安赶快离开这里。”
“离开?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营地的位置暴露,遭遇敌军突袭。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快随恒安前往边城找圣上。快!”程昭边说边给刘紫轻一块腰牌。
刘紫轻接过腰牌放进随身背着的帆布包内,又问:“程大哥,那你呢?”
“不必担心。等我将这些南疆小儿们击败后自然会到边城与你们汇合。”说着,程昭带着刘紫轻走出帐子。
走出帐子的一瞬间刘紫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了。原本安静有序的营地现在变得混乱不堪,原本还在熟睡的士兵们被惊醒与敌军对抗,其中的一部分营帐一杯烧毁。放眼望去,营外还有一些敌军不断向营内进攻。这里果然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在一旁与敌军厮杀的恒安见程昭与刘紫轻出来后,加重了手中力度将敌军刺杀在地。
“程副将。”
“恒安,你护送紫轻前往边城,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
在程昭的掩护下,恒安带着刘紫轻顺利的逃出了营地。在两人彻底逃出敌军的进攻范围时已是卯时,天色仍是黑夜状态。恒安点亮火折子来照亮前方的路,使漆黑的荒野有了一点光亮。
“恒安,边城在什么地方?”看着四周寥无人迹的荒野,刘紫轻对刚才敌军的突袭仍有些后怕。
“在西南方,距营地不远。”恒安见刘紫轻仍有些害怕,便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已经逃离了敌军的进攻范围,就算是遇到了流寇,我也能对付了。”
“嗯。”听了恒安的话,刘紫轻心里才稍有安慰,“也不知道程大哥怎么样了?”
恒安听后,颇有些自豪,语气充满了崇拜之情,“这个姑娘更不必担心了。程副将武功高强,枪法也是出神入化。以一敌百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我军营内本就有二十万大军驻守,那些南疆小儿成不了气候。没准程副将比我们还先到呢!”
“原来程大哥这么厉害啊。”
“当然。我们除了圣上最崇拜的就是程副将了。”
“圣上?”
“嗯,我听比我先入军的前辈说,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与程副将一起入军历练。当时很多人以为圣上只是来这儿玩玩,根本吃不了这个苦。但后来谁也没想到圣上硬是坚持了下来,射箭,剑法,用兵样样精通。更是在五年前与北疆的战役中用兵如神,打得北疆落花流水。这不仅得到了很多有声望的将军的赏识,就连先帝也因此常常夸赞圣上。”
“恒安,没想到你会的词儿挺多啊,跟说书先生一样。”
恒安听了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没什么,就是跟着程副将学了几天的字而已。”
刘紫轻笑了笑,又有些疑惑的说:“照你这么说的话,圣上在登基之前就已经在军中很有威望了。那其他皇子不找他事儿吗?”
“找事儿?姑娘说话好直接。”
“额……还好还好。”刘紫轻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不过一个意思嘛。”
恒安想了想,说:“军中消息比较封闭,皇子们的事我们更是不清楚。姑娘可以问问程副将,他一直跟随圣上左右,速来与圣上交好。圣上的事他应该都知道。”
“这样啊。不过以后再说吧。”再过几个月我就回去了,他们之间的事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缓缓升起,天色逐渐大亮。刘紫轻也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就算是走了将近一夜,但四周除了山川还是山川。那营地也是在山川之间隐秘得很,按理来说不会被敌军轻易发现。
难道有内奸?不会吧?!这种剧情也能让她给碰上?但如果不是内奸的话,敌军是怎么找到营地的?他们还能有航拍器不成。肯定是内奸,得赶紧告诉傅知则,要不然好不容易打了胜仗,最后被内奸给坑了多不值。
“恒安,我们还要走多远才能到?”
“翻过那座山就到了。”恒安指着前方那座大山说。
“什么?!还要这么远?”看着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大山,刘紫轻感到无比绝望。老娘活了十八年从没走过这么长的路。
“其实也没多远,大概再走一天就到了。”恒安安慰道。
刘紫轻停下脚步坐在地上,说:“歇会儿,走了一夜了。”管他内不内奸的,爱谁谁。让傅知则自己看着办吧!
“阿嚏!”
正在向傅知则汇报的将军停下了汇报,看向傅知则。
“无碍。你继续。”傅知则摆了摆手。
“是。”就在将军继续汇报时,突然闯进一名士兵,神色慌张,语速较快“陛下,南疆昨夜偷袭我军主营,李将军与程副将虽全力抵抗,但我军……伤亡惨重。”
士兵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炸开,引起其他将军的怒火:“这南疆小儿简直无耻至极。陛下,臣恳求陛下下令全力攻打南疆,为我军报仇!”
“对!报仇!”
“全力攻打南疆!”
伤亡惨重……傅知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乱想,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睁开双眼。眼中充满厉色,“李将军与程副将现在如何?”
“敌军仍没有击退,李将军与程副将仍在抗敌。”
一旁的程韧没有听到程昭牺牲的消息松了口气,又起身对傅知则说:“陛下,现下营地已暴露,是万万不可再待下去了。况且敌军未退,同在边境的蜀城不可一日无防守,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带兵支援。”
傅知则点了点头,“程将军,你带领十万大军返回营地支援,另造营地,无必要快!”
“臣遵旨。”
众人散去后,傅知则独自一人在屋内内心仍感觉不安。他打开书柜中最隐秘的暗格,看着放在里面的蓝色小风扇,心道:但愿你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