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妤棋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问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刘紫轻脸色微微一黯,说:“好点了。”
赵妤棋想了想问:“可是与御膳司有关?”
“你听说了?”
“略有耳闻。”
刘紫轻说:“医女说我患有宫寒。”
“什么?!”赵妤棋有些惊讶道:“娘娘怎会突然……”
刘紫轻看向她说:“医女说我是食用寒食过量,再加上夏日里贪凉,冰块用的多,这才伤了身子。”
赵妤棋想了想说:“如今刚入七月,娘娘就算冰块用的多,也只是用了一月有余,倒也不至于惹上宫寒。但若加上医女所说的食用过量寒食,那娘娘患有宫寒倒也不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
“若微臣没猜错的话,娘娘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怕是在夏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刘紫轻听后内心一沉,身子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原本较差的脸色现在更显苍白无力。
在她听说子安查御膳司时也有怀疑自己日常吃的膳食是不是被动了手脚,可没想到早在入夏之前自己就被下了毒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五月?四月?难不成是在自己册封后?那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有孩子了?
刘紫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里空落落的,眼底满是委屈和怒气。
“娘娘……”
赵妤棋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真相。
“那你可知,查的怎么样了?”刘紫轻问。
赵妤棋摇摇头,无奈道:“微臣能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司中有人去御膳司时,碰巧遇见刑侦司的人在审问,这才得知娘娘卧病与御膳司有关。所以具体查的如何微臣也不得知。”
“而且……”赵妤棋犹豫再三,一咬牙将藏红花的事也说了出来:“而且,微臣发现在新的妆品中,娘娘的口脂被人掺了藏红花在里面,虽不知剂量有多少,也不知娘娘从前的妆品是否也被掺有藏红花,但若是长期使用,对凤体还是有影响的。”
“藏红花……”
刘紫轻对这东西并不陌生,早在现代时她妈妈也会偶尔拿它泡水喝,说这藏红花可以保肝利胆和解郁安神。当然,还能活血化瘀。
若是在自己怀孕的情况下用了这掺有藏红花的口脂,结果不想而知。
“来人!”
门外的豆乐和心若头一次听见娘娘如此焦急的喊人,连忙快步走了进来。
“娘娘?”
“去请韩医女。”
豆乐以为她又开始腹痛连忙向医药司跑去。
心若也很是担忧:“娘娘可是又腹痛了?奴婢去给娘娘热生姜红糖水。”
“心若。”刘紫轻拦住了她:“你去叫子安……去叫圣上……”
“是。”心若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连忙跑了出去。
赵妤棋从袖中拿出自己另外备好的口脂递给她:“娘娘,这是微臣自己做的口脂,娘娘可以先用着。”
“妤棋,谢谢你。”刘紫轻接过口脂郑重道:“李大人为难你的事,我也会向圣上禀报,不会让你无故蒙冤。”
赵妤棋愣了愣,没想到她还会为自己着想。除了舒苒姐姐,还是第一次有人肯为自己着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半天才说道:“以后若有娘娘需要臣的地方,娘娘尽管吩咐。”又说:“娘娘以前的妆品在查清楚之前先不要用的好。等明日微臣会再给娘娘送一套微臣自己做的,娘娘先用着。”
后又有些无措的站起来行礼:“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脚步有些不自然。
刘紫轻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内心有些感动和安慰。
另一边,傅知则在听到小姑娘有要事找自己时,连忙放下奏折在韩医女到之前赶了回来。
“怎么了?可是又有腹痛?”傅知则一进屋便上前拉着刘紫轻的手问。
看到傅知则时,刘紫轻内心的委屈突然大于愤怒,鼻子一酸,眼角泛红,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在脸庞。
“怎么了?轻轻不哭,疼得难受么?我给你暖暖,暖一下就好了。”傅知则拂去她的泪水后,一边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暖着她的小腹,一边又吩咐吕一去传太医。
好不容易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刘紫轻这才说道:“方才在妆髻司当差的妤棋过来给我送妆品,说她发现这口脂被人掺了藏红花。”
“什么?!”傅知则内心一惊,“那其他的妆品呢?”
“那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已经让人去传韩医女了,应该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通报的声音。
“进来。”傅知则沉声道。
韩医女与齐太医两人脚步匆匆走到殿内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娘娘。”
“免礼。”傅知则说:“有人在皇后的妆品被动了手脚,你们二人现在将皇后所有的妆品全部查一下,看一看到底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遵旨。”
在韩医女与齐太医查看新送来的妆品时,刘紫轻又叫豆乐和心若将原先那些妆品瓶罐拿了出来让他们查看。
好在数量不多,两人很快将这些瓶瓶罐罐查看完毕。
“回陛下,娘娘。除了新送来的口脂外,其他的妆品皆无任何问题。”齐太医说道。
傅知则和刘紫轻听后都松了口气。
“那这口脂有什么问题?”傅知则问。
“这口脂中混有一定剂量的藏红花,虽不是很多,但足以对身体产生影响。”齐太医说,“口脂中的藏红花对于娘娘目前的身子来说虽没有什么影响,但不敢保证对娘娘以后……”
“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屋内再次剩下他们两人,刘紫轻拉着傅知则的手问:“子安,要查一下妆髻司吗?”
“当然,但不能像查御膳司那样查了。”傅知则想到今日吕一向他汇报的最新发现说道。
“为什么?难道背后还有人吗?”刘紫轻问。
“是,而且就在身边。”
刘紫轻听后抬头对他说:“子安,妆髻司的李司官与妤棋有些不合,所以她有可能会拿妤棋当替罪羊。你一定要手下人好好查探,不能让妤棋蒙冤。”
“好。”傅知则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这几日要先辛苦你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