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儿在台上一锤定音,“好,本场拍卖已有人金蟾列位,接下来请第二件拍卖物品登场。”
她笑的自信又骄傲。
第二件物品也被礼仪小姐用托盘承了上来。
“山神之心虽然可遇不可求,但并不是秘路的敲门砖,普通人要是祖上冒了青烟,说不定走路边上就把山神心给挖了出来。”
“可是有一些地方,普通人进不得,只能是这行里的打秘人才有本事下去看看,比如这第二件拍卖物品,出自大家都有所听闻的地方——宝河。”
众人一片惊呼,宝河这地方是个圈内无论深浅的人都听过的地方。
原因无他,大篓子的危险举世闻名。
没一点逼数的打秘人都不敢碰这块难啃的肉骨头。
云雪儿示意让礼仪小姐揭了布,把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大家眼前。
那个一个有厚度的玻璃瓶,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会蠕动的东西,由于瓶身并不算大,那团活物挤在一堆也很难看清是什么东西。
当下有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虫子?”
“天啊,好恶心!”
“这种东西也会有人要?”
……
云雪儿介绍起来,“这是宝河里的水虫,叫大乌,也有人说是异种的水龙,在宝河里很常见,可由于这种虫子聚合在一起生活,因此极难捕捉。”
“就算是捉到了,也会因它呼朋引伴的能力而无法带出去,所以,哪怕是在我们拍卖会上也极少能见到这种虫子的**。”
“至于这种虫子的妙用,机不可失,便望各位能者见能了。”
云雪儿没有说明这种虫子的用处,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拍给普通人的东西。
她的视线抬高,望向了上面的包厢宣布道:“拍卖,开始!”
一锤落下。
“叮——”
壹肆壹号包厢。
“嚯,楼外楼真够意思,第二场就拍胖爷的东西。”
邹祀惊讶道:“胖子,搞了半天折腾来回你要拍的就是这玩意儿?看不出来啊,我们一路过来都在各自的眼皮底下,你什么时候抓的?”
焦胖子嘿嘿一笑,“秘密,这是秘密,不能说。”
重明鸟笑的体面,他一点都不着急。
随着那定音锤的落下,金蟾底下的平台上升一寸,邹祀回头来看,那个平台的左侧刻了一道痕迹。
之前和焦胖子聊的太投入了,压根就没注意到,等他们聊完了,那个金蟾又早就降下去归位了。
导致他现在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标尺。
此时这个标尺在缓缓上升。
两寸。
三寸。
四寸。
……
还在继续升。
等升到了第九寸,本场就算他们出局了。
“小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让胖爷给你大显神通,插上一脚啊?”
重明鸟只是笑,“再等等。”
“反正是你的事,别赖账就成。”焦胖子也不以为意。
当标尺升到第七寸的时候,它突然停下来了。
重明鸟“哦”一声,“果然!”
“你打什么哑谜呢?快来给胖爷说说。”焦胖子指着金蟾,“这玩意怎么不动了,不会是坏了吧?楼外楼也有山寨货?”
邹祀竖起耳朵一听,“胖子,你听到了吗?”
焦胖子还在观察金蟾,没空理他,“听啥啊,这里面安静的也没啥听头啊?”
就是因为啥也听不到才显得不正常啊,邹祀对焦胖子简直无语至极。
难道他没发现现在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吗?
重明鸟这才起身,走到栏杆前面,两手撑在栏杆上目视前方。
焦胖子和邹祀凑过来才发现,周围不止一个人这么做了,大多是上层包厢的人都出来站小阳台上观望了。
重明鸟指着这些站出来的人说道,“看见没,这些站出来的就是圈内人,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邹祀却皱了一下眉头,这些站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林林总总,手指头都数不到。
秘路竟如此惨淡?
台上的云雪儿惊讶了一声,一锤下去终止了这场拍卖。
“有位客人在本场就开启了金蟾夺宝,这在楼外楼的拍卖历史上也非常少见,看来是对这第二件拍卖品志在必得啊。”
邹祀回头问:“金蟾夺宝是什么?”
重明鸟吐出三个字。
“一场空。”
他解释道:“所谓金蟾夺宝,就是以全场最高的拍价强行买下这个物品。”
“可之后,若再想要参与某件物品的竞拍,那出的价钱则要以这个拍价为底线,只能加,不能减。”
焦胖子嘶了一声,“这也太狠了吧。”
重明鸟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强买本来就坏了拍卖行的规矩,这也是在楼外楼这种只看钱的地方才能容忍,自然,也不能怪楼外楼狠了。”
“所以,凡是胆于开启金蟾夺宝的人,要么只拍这一场,要么就不怕得罪人。”
“无论成败,都是一场空。”
邹祀看他,“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重明鸟摇头,“我哪有那么神,算命的也没这个本事,不然还带你们进来作保险干嘛?”
邹祀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拍卖打的就是消耗战,我这算是正常的战略手段,根本伤不到他们的根基。”重明鸟眯起了眼睛,“小四爷,你入圈尚浅,你无法明白圈内世家的恐怖,这些传承已久的金门积累下来的财富有多惊人。”
话说间,突然从上面不知道被谁抛下来一座屏风,砸在地下桄榔响,摔的支离破碎。
让看到的人都觉得可惜,好好的一座屏风呀。
“他妈的是哪个混蛋开了金蟾夺宝,是个种就给本小姐站出来!”
邹祀寻声,是左边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的红,跟过年似的。
就怕这红不是喜庆的过年红,而是兵不讲理的见血红。
她一把把珠帘给扯了,气的那嗓门高的传遍了整个拍卖会现场,全场寂静。
“小妹妹,劝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多粗鲁呀,毕竟这拍卖行又不是你开的。不怕得罪你的人,那就是不怕,你能怎么样啊?”
邹祀头又看向右边,这边说话的也是一个女人,可惜她藏在珠帘后气定神闲的很,就是这嘴巴略高明啊。
焦胖子嘶了一声,“怎么是这个老婆娘?”
邹祀连忙问道:“胖子,这是你认识的人?”
焦胖子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说道:“她是山城一带秘路上的名人,是金门夏家的千金,人称刀婆子!”
听着这么个名号,邹祀忍不住多眼去瞧了她一下,实在有点难以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挺柔气的女人居然会顶上这么狠辣的名头。
重明鸟思索了一下,转眼就笑了笑,“这个女人是在引战啊。”
果然在下一秒,先前的那个暴露在大家视野里的姑娘气的直接抓起一把金珠子抡手甩过去,飞过邹祀这个包厢的小阳台,扫的珠帘一颤一颤的,还差点砸到人。
也辛亏他俩躲的快。
邹祀和焦胖子难以言喻的对视一眼,嘛也,这女人忒暴躁了。
那个暴躁的大小姐发了狠话。
“贱婆子,你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么!相不相信本小姐撕了你这张臭嘴!”
她反应过来,“好啊,原来是是你,你想跟我斗,姑奶奶今天就和你这个死婆子逗个尽兴,金蟾夺宝,来呀,谁怕谁啊!”
“我罗以柔今天就跟你金蟾夺宝堵在这里了!谁都别想走!”
她抬头向云雪儿一拍栏杆大吼道:“听见本小姐话没,本小姐也要金蟾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