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记得自己在里面还夹了纸条呀。出于好奇耿默还是捡起来看了下，一样狂野的字迹，换了一句话。

“谢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作为你借我书的报答。”

看着字条，耿默是真的惊呆了，这年头，高中生说话都这般一本正经的么？不禁想起了几天前和林牧尧刚认识的时候，林牧尧的那句“我不和女生握手”的话。耿默耸了耸肩，没当回事，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把那张纸条夹进了书里。

日子在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过去，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耿默和穆航也没有了什么交集。而耿默和林牧尧却亲近了不少，两个人换成了同桌，在课间常常躲过教导主任的视线，小声的在班级里讲话。渐渐地耿默发现林牧尧也没有那么的保守，相反的他总能抓住耿默的笑点，逗得耿默捧腹大笑，被班主任抓了好几次典型，依旧没有改变，这也让耿默觉得，那句不和女生握手也许只是初识才有的羞涩。

新的班主任是个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对于教学和提高班级凝聚力很有一套，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她准许班级每两周有一次活动，同学们可以暂时抛开校纪，放肆的在教室里玩耍，吃东西，交流彼此之间的感情。这样的活动时间在同学们的期待中到来。以每个小组为单位的活动略有拘谨却又愉快的进行着，就是这样的时候，耿默第一次和穆航靠的那么近，是穆航走了过来。还是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你还没有说，你要我做什么？我不习惯亏欠别人。”不带一丝温度的语言一如他这个人给耿默的第一印象。

“啊？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耿默来不及反应。还是了解穆航的林牧尧猜出了穆航的意思，小声的提醒耿默：“海绵宝宝。”

这才让耿默想起那张还夹在书里的纸条。

“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大家都是同学，举手之劳而已。”耿默有些局促的开口。本来耿默也是个开朗的姑娘，实在是穆航的气场太过强大，让耿默有些承受不了。

“不，我说到就要做到，我从不承诺我做不到的事。”

一句话成功的让耿默无语，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穆航，存心想让穆航退让。

“那你帮我抄化学笔记好了。”化学笔记差不多有十多页，对于作业繁多的高二学生来说，实在是个麻烦的事情。耿默能看见穆航的冰块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是他略微皱起的眉头，但也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冰块脸，快的让耿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只是略一迟疑，穆航就答应了下来。

“好，但我的字很丑。”几个字依旧简单。

耿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有些窘迫，怪不好意思的，本来是想刁难穆航，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只能讪讪的开口。

“算了，等我以后想起了其他的事在说吧。”

穆航迟疑很久，还是点头应了，离开之前还不忘强调尽快提出要求。

当时的耿默震惊于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刻板、无趣、让人有压迫感，让自己只想快速逃离，那时的耿默想不到看起来高冷无趣的穆航是那段黑暗时期里全部的光，而让自己觉得轻松愉快的林牧尧带来了青春期里全部的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