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在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手机又唱了起来。
“谁啊……”林卯卯偏头扫了一眼,是“蒋禹溪”。
“喂,师哥。”她接通电话,说。
对面传了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声:“到家了?”
“对啊,熬夜做了三具,差点儿累死。”林卯卯翻了个身,习惯性地说起了案情,“其中两具脖颈处的挤压伤有明显的生活痕迹,是被人扼死后又纵火焚烧的。”
“最后那具女尸死于脾脏大出血,伤口和她握在手中的匕首相吻合。”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她鼻腔内有烟雾颗粒,火势蔓延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体征。”
她叹了口气,现场惨不忍睹,已经高度碳化的尸体单从外表看几乎无法分辨男女。
根据附近人提供的笔录来看,这一家三口因为经济窘迫而发生过多次口角。
“现场门窗完好,没有入室破坏的痕迹,可以确定是女主人将男主人和女儿勒死后又纵火自焚。”
当初之所以报考法医是因为觉得和活人打交道还不如跟死人打交道。林卯卯有些伤感,但法医毕竟也是医,日常生活见到形形色色的遗体时也会感慨。
他们是最接近死亡的人,也是最了解活着有多好的人。
“鉴定书等我明天回去弄,”林卯卯回神,见对面没有搭腔,试探着问,“话说……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该不是要通知我回去上班吧?”
“诶,我有这么没人性吗?”蒋禹溪忍不住笑了,“辛苦你了。那你歇会儿,晚上咱去撸串。大家听说你回来了,吵着嚷着要去你家祸害你呢。”
“啊?”林卯卯一滞,“我今天回爷爷家了。”
“你爷爷家不是不太远吗?”蒋禹溪说,“难得周末没有任务,一起吃饭吧。”
“我也想去,可我这次真去不了了,”林卯卯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毕竟相亲对象在临城当地是个“臭名昭著”的人。
但转念一想,蒋禹溪是大一开始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师哥,也不算是外人。
“其实……”她有些窘迫,以至于脸都红了,“我今天下午要去相亲……”
“相亲?”电话那边的男声顿了一下,“那、那是好事儿啊,师哥提前预祝你成功!”
林卯卯刚准备把实情和盘托出,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乔关煮好奶茶回来了。
“谢啦,”她中断了话题,“那等下再说,我先去了。”
“嗯!”蒋禹溪应声,开玩笑道,“快去吧,别迟到了。”
“那我先挂了啊,师哥!”林卯卯并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失落,挂断电话后给乔关开了门。
“谢了乔叔!”她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又接过乔关弯腰拿起来的纸袋,“我这就去洗漱换衣服。”
“嗯,我去给老爷拿衣服。”乔见笑了笑,“今天是雷董事长的生日宴,卯卯你一定要盛装出席哦。”
“哦?”林卯卯眸光闪了一下,“也就是说……温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