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因为李恣闹出来的挑战一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另外一边,大衍宗所有的高层也都聚集在了一起,进行了一场会议。这场口舌之争,说到底还是围绕着李恣,身为高衡之子,高家唯一的嫡系后人李恣。
身份已经确定无疑,李恣来自落霞门,又能够让大衍剑认主,除了高衡的儿子还会是谁?
“现在不是身份的问题,”一位老者道,“既然高衡已经拿到大衍剑,为何不早日回归宗门?”
大衍剑虽然因为曾经受过损伤,而从仙剑的品阶跌落,可说到底还是大衍宗当初立宗之本,自然是应当回归宗门的。高衡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留给一个女人呢,此人对高衡的行为多有不忿。
而另外一个人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
“我儿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定,你们只想着大衍剑的归属。”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不屑地冷哼道,在场的几乎都是大乘期的修士,却以高衢外表最显得年轻,这其实也是一种实力上的表现。
体内生机不断,则代表着寿命还有很长,而且进步空间很大,高衢不愧是宗主,他一出场所有的人便都沉默了,这是一种实力上面的压制,虽然同为大乘期,但是高衢已经快要渡劫了。
“哼!”一老者挥袖,“我等所说的俱为事实,不过现在大衍剑既然已经回归,那么便让李恣归还吧。”
这句话说的,好像让人家交出自己手里的宝贝,却还要感恩戴德一样。不过这个老者是大衍宗内部执掌刑罚的一个老人,资历已经很老了,在场除了高衢就属他实力最强。他的眼睛里放出精光来,丝毫不愿意让步。
在他心里,得到大衍剑,却没有上交给大衍剑而是留给了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对于他们这些老人的侮辱。
“大衍宗从来都没有强取豪夺的规矩。”高衢淡淡地道,他自己的孙儿,自己当然是要护着的。“大衍剑早已经失踪多年,按照修仙界的规则,属于无归之物,无轮是谁拿到了,都算是自己的所有物。”
“更何况,”高衢冷笑一声,他的个子并不是很高,身上穿的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灰布麻衣,但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天穹当中最锋利的一把剑,带着强烈的气势,“一个一个都是活了几千岁的老人了,难道要厚着脸皮去讨一个才十几岁小娃娃手里的东西吗?”
“那是普通东西吗?”另一个老者亦是激动起来,“大衍剑关系到我宗存亡,岂是凡物,下一次三十三天大比,如果我大衍宗探知不到大衍宗的奥秘,那么很有可能就被抹除于元洲!”
听到这句话之后,那些原本还犹豫不定的人,也纷纷点头表态。
关于大衍剑,既然已经品阶已经跌落,当然不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但是关键是在大衍剑内部,所隐藏的秘密。
“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不允许。”高衢下了论断,“修道者有修道者的规矩,岂能轻易破坏?你我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气,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不但于你我的颜面无利,而且还会让整个大衍宗被人耻笑。”
他的态度很强硬,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太了解面前任何一个人,如果自己不表现出这样强硬的态度来,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恣必然会难过无数倍。
“不然这样吧。”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道,他是在场最显老的一个人,实际上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一种宽容之心,“这孩子我看了,心性不算差的,就是资质一般,只是五灵根而已,但是很有天赋,如果他们够在半年之后的弟子选举当中,表现良好的话,就交给他保管吧。”
天赋和资质,从来都是同样的意义,五灵根是天生的,属于限制李恣的一种因素,但是李恣能够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达到筑基期七层,只能说明他天赋卓绝。
他的辈分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上一倍,但是在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所以也迟迟不能够飞升。却因为处事公正平和,在大衍宗内部也颇受尊敬。
“我也赞同,”一人道,“如果这孩子真的有天赋,我们也可以多多的培养他。”
那毕竟是高氏血脉,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氏嫡系,谁也不能够让大衍剑认主。
“表现好?”最先头说话的那个老者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怎么样才算是表现好?如果他成为真传弟子,我就同意。”
“简直是胡闹。”高衢皱眉,语气也不太好了起来,“真传弟子最起码需要凝脉期的实力才能够参加,而且竞争残酷,这样要求,岂非太过无理。”
要知道他现在可才是筑基期七层的实力,要在半年之内进入凝脉期,就算是单灵根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李恣还是五灵根。
“胡不胡闹,要看大家的意见。”那人诡秘一笑,拿出了几棵耆草,“老规矩,人多者成立。”
在场的一共有二十一位老者,他的手里也拿着二十一根耆草,分发给大家,“同意我的意见者投短,同意宗主意见者,投长。”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十长十一短,刑法堂长老满意地道,“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就依照此为根据行事吧。”
这其中的意思就是,如果李恣不能够在半年之后的弟子选拔上,通过并且成为真传弟子的话,就必须要交出大衍剑。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高衢,高桦走了过来,在刚才的争辩当中,他并没有到场,但是现在看到高衢的神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高衢摇摇头,其实他早都想到了,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十长十一短,他把另外二十个人的容貌,在脑海中都回忆了一遍,只不过不知道投出那关键一票的人,究竟是谁?
高桦毕恭毕敬地跟在高衢后面,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此刻自己最好不要出口说话,就一直保持沉默。
此刻李恣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二十一根耆草所决定了,实际上她现在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