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大侠。”百灵鸟就差给沈聆之跪下了，“哦，不，女侠，女侠，拜托你每次出现的时候给点声音好吧！”百灵鸟的心脏都要被沈聆之吓出来了，好不容易挣点小钱，可不是用来找大夫的。

沈聆之掂着从百灵鸟腰间得来的钱袋子，“看来生意不错啊。”

百灵鸟试图拿回钱袋，笑嘻嘻地说道，“还不是托女侠的福，上次稳稳地赚了一笔。”

沈聆之知道钱是百灵鸟的命，并不着急还给她，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帮我打听个人。”

百灵鸟立马坐在沈聆之的身边，拍着胸脯说道，“女侠请讲。这皇城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和打听不到的事。”

沈聆之按照她的印象绘制了一张马领头的画像，“此人应该就在皇城，我听城中的人称他为马领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百灵鸟仔细看了看画像，脑海里并没有搜索出某个人的脸，他将画纸叠好，小心揣在兜里，“这名字倒是熟悉，至于干什么的还真不清楚。”

“那明天我自再来找你。”说完，沈聆之准备起身就走。

百灵鸟看着自己的钱袋跟着沈聆之就要飞走了，“女侠，女侠。”百灵鸟指了指沈聆之手中的钱袋，又指了指自己，“我的，我的。”百灵鸟真是敢怒不敢言，找我办事还拿我钱袋，要不是我打过你，我才不跟你废话，当然这只是腹诽，脸上那真诚的笑容比花儿还好看。

沈聆之甩了甩钱袋，“这钱我替你保管着，说不定明天还给你的时候，重了不止一倍两倍呢。”看着百灵鸟吃瘪的脸色，沈聆之莫名心情好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个”

沈聆之回头，百灵鸟一改生气的语气，立刻赔上笑脸，“真是个大好人！”

皇城的晚上格外热闹，尤其是今晚，包鲜没有骗景楹，今晚的皇城挤满了人，各处张灯结彩，每走一处就能听到下注的声音，“今晚，东部疾风对决西部飞鹰，谁会独占鳌头，来来来，下注下注。”

“我押东部。”

“疾风疾风，快快快。”

“飞鹰飞鹰。”

“不行，得压疾风，一听飞鹰这个名字，那是天上飞的，这是水里游的，还不如取名为鲲鹏呢。”

“你管我，飞鹰，我就要飞鹰。”

“好好好。”

景楹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竟入了神，“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什么叫下注？”

包鲜自下午和景楹交谈下来，发现景楹并不是一般的姑娘，比如她不知道猪长啥样，她没吃过小笼包，没喝过小米粥，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姑娘，现在他还得想着如何解释下注，“嗯，就是将自己的钱投给你会觉得获胜的队伍，如果真的赢了，你会拿到更多的钱，如果输了，一分没有。”

“那我们也下注吧。”景楹拿起钱袋准备一股脑儿放上去。那庄家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都在发光，“姑娘准备投给哪一队？现在押疾风的队伍较多，我也比较看好疾风。不如押疾风吧。”

景楹二话没说想要投疾风，却被包鲜拦住了，包鲜从景楹手中拿过钱袋，从中取出最小的一颗银子，押在了飞鹰上，然后露出贱兮兮的表情，“我们押飞鹰。”

庄家似乎有点不高兴，理都不想理包鲜。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景楹很是疑惑，睁着她那说疑惑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我们只押这么一点点？不是押得多挣得多嘛？”

她倒是无师自通，“对，押得多赢的多，但是输得也多啊。就这一袋银子，放在寻常人家都够几个月的开销，你怎么确定你一定会赢？如果输了呢，我们可是真的要喝疾风了。”

景楹被包鲜逗笑了，“说得也是。那为什么押飞鹰？”

包鲜耸了耸肩，“感觉。”

“感觉？”

“感觉那老板不是什么好人，这里面花头多着呢。在普通百姓看来这只是一场拿来消遣的赌局，在某些达官贵人看来这又是一场大丰收。”

“大丰收？”景楹更加迷糊了。

“没事，你只要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消遣消遣就行，莫要沉迷。”包鲜耐心地和景楹解释，就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妹妹一样。

“这是面具吗？”景楹指着前面的摊子，好多人都围在那里。

景楹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边跑边回头给包鲜招手，“哪个好看？”说着，景楹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这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狼人面具，揭开面具，背后却是一张稚嫩无邪的小脸，景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有没有被吓到。”

包鲜笑着摇摇头，“选这个？”

景楹点点头，“其他的，嗯，要不就这个。”景楹想要伸手去拿，却被另一只纤细的小手抢先一步，景楹侧身发现身边竟然多了一位曼妙的女子，那女子也和景楹差不多年纪，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身穿粉色绸缎，手戴玉镯，只是发间的那一根木簪，稍微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也发现了景楹，笑了笑，“你也喜欢？”说着，自己试戴了一下，“我也很喜欢。”

景楹只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没有没有，我已经有狼人面具了，只是觉得你手中的面具真漂亮，想看一看。”

老板上前描述道，“这面具名字叫缘姻，意为因缘际会，皆是姻缘。重逢相遇哪有什么原因，只因为是天定的姻缘罢了。”

“这个名字我喜欢，老板的解释我更喜欢。”说着，那名女子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板手上。

说实话，一开始景楹只是觉得面具好看，没想到老板的立意让她有些心动。奈何已经是别人的，景楹也只能拱手让人，“这面具跟姑娘很配，姑娘定会遇见心仪之人。”虽然不能拥有，但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子戴着她，景楹又并不觉得那么可惜了。

“姑娘这么会说，我倒觉得您和老板是一伙的了。”景楹和那名女子相视一笑。

“亦芍姑娘。”突然有人朝这边大喊。

顾亦芍回头，“来了。”

原来她叫亦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