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你说什么?”魏大夫人急得站起身。
“是谁告诉他的?云溶?云溶这个丫鬟怎么还没死?”魏大夫人已经语无伦次,幸好身旁的嬷嬷是个冷静的人,“夫人莫急,冷静才能想出应付的办法。云溶那丫鬟的弟弟不还在我们手中,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被嬷嬷一提醒,魏大夫人开了窍,舒了一口气,“嬷嬷说得对。我倒是给急糊涂了。”
“快,把兲宜给我叫来。”
“是,奴婢遵命。”
嬷嬷看着四周无人,说道,“此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人证物证尽毁,夫人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魏大夫人觉得嬷嬷说得有道理,当时都没有引起关注,又怎会在今时今日说平反就平反。
“拜见母亲。”魏天宜一进门,魏大夫人的脸色立马好看了许多,“天宜,来,坐。”
“不了母亲,儿臣最近事务较多,一会儿便走。”魏天宜实在是不愿待在这里听家长里短,只想赶紧走。
“天宜,你还记得当年云溶的弟弟被安排在你手下工作。”
“云溶的弟弟,云霾?”魏天宜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人的名字。
“对对对。就是他。此人现在何处?”
“被我调派去城外了。”
魏大夫人眉头一皱,“得赶紧让他回来。”魏大夫人在魏天宜的耳边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魏天宜倒没有那么担心,“我只当啥事儿呢,调回来轻而易举,不过母亲不必如此胆战心惊,他查出来又如何,关键在于父亲他信不信。”说完,魏天宜作揖离开了。
“大公子真是越来越有老爷的气质了。”嬷嬷不禁赞叹。
魏大夫人听了心里自然高兴,既然都说没事,那就不会有事了吧。
“大人,夫人找你有要紧事?”独眼龙看着回来的魏天宜问道。
“妇人就是事多。对了,宋卫城醒了没有?”
独眼龙没有回答。“那大夫干什么吃的,一天跑几趟,人到现在还没有醒?”魏天宜在屋内走来走去,生气地说道,“明天再不醒,直接剁了喂狗。”
第二天中午艳阳高照,魏大夫人正给魏相布菜,魏天宜就一路小跑了进来,“十里之外就闻到饭菜香了。”
魏大夫人睨了儿子一眼,“真有这么夸张。”
魏相心情似乎不错,“你也别忙活了,一起吃饭吧。”
三人看上去一家子其乐融融,魏仁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是多余的。
“大人,带来了。”
不过,既然他姓魏,他就是魏家的一部分,不管别人承不承认,他在这个家都要有立足之地,不论是别人给还是自己争取,他都要站稳脚跟。
“父亲。”魏仁原本恶狠狠的眼神立马切换,带上了一层讨好。
魏大夫人见到魏仁有几分心虚,魏天宜还是一副老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扒饭。
“仁儿来了,坐下一起吃。”
魏大夫人一口饭在嘴里嚼了几十遍还是没能咽下去,魏仁看着魏大夫人说道:“母亲,儿臣可否坐下?”
魏大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坐吧。”
魏天宜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午饭,抬起屁股,准备要走,“父亲,孩儿公事繁忙,先行告退。”
“大哥莫走,菜还没上齐呢。”魏仁一脸微笑地看着魏天宜,魏天宜只觉得毛骨悚然。
魏天宜回过神来,他是谁会怕魏仁,笑话,“魏仁,你什么意思?”
魏仁站起身向魏相作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相信父亲已经听说前几日大哥所做得事?”魏仁转头看着魏天宜,“大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狗杂种。”
“啪”地一声,魏相将筷子拍在桌上,吓得魏大夫人一哆嗦,底下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好好的一顿饭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了。”
魏仁继续说道,“儿臣决不允许有侮辱娘亲和父亲的传言,所以连夜彻查。父亲,当年。”
“当年什么!”魏相不怒自威,“当年的事情还不顾丢人吗!”
魏天宜眼角略过一脸得意,魏大夫人却没有这么自然,“老爷,消消气。仁儿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您别放心上。仁儿,快给父亲道歉。”魏大夫人模样简直恶心至极,魏仁恨不得当场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父亲,母亲是被人陷害。她绝没有做出格的事。他的贴身丫鬟可以作证。”魏仁暗示了手下,云溶被带了进来。
云溶一进屋便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魏大夫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身后的嬷嬷扶住了魏大夫人的肩膀,以此给她力量,暗示她镇静。
“你叫什么名字?”魏相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溶,声音不高不低,却具有杀伤力,云溶吓得大气不敢出。
“父亲,当年她被毒哑驱除出了魏府,名唤云溶。”魏仁见魏相似乎平静下来,替云溶解释道。
“抬起头来。”
云溶缓缓抬起头,当见到魏相的眼神,又立马移开了眼。
“我记得你。”魏相看着云溶熟悉的脸,慢慢回忆道,“你是大夫人的丫鬟,被派去二夫人身边伺候。”
云溶点点头又摇摇头,魏仁解释道:“她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但是被人要挟陷害母亲,所以母亲才会在那天出现在风香楼。”
“谁敢要挟你?”
云溶抬头看了看魏大夫人,而后身子又缩了回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天宜踹向一旁,“话都不会说一句,眼神倒是很好使,往那儿看呢?”
“天宜。”魏相制止了他。
“父亲,魏仁平白无故拉来一个人,一会儿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一会儿又不是。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再说,这婆娘二十年前一番说辞,二十年后另一番说辞,一看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如一刀砍了。”
云溶一听到要要了她的命立马合掌求饶。“我有证据,我有证据。”云溶比划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魏相。
这封信件一看就尘封许久,纸件微微泛黄,纸上破了几个小洞,但是依然能看清那清秀绢丽的字迹,“你我缘分已尽,我已嫁作他人妇,你当另娶别门妻,从此两不相干,黄泉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