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大人说既然是想扶持我,自然是写老臣的名字。开商铺的钱也是柳大人给的,老臣愧疚,也不知今后该如何回报柳大人的一番心意。“
魏相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被薛衷捕捉到了。“柳大人倒是豪爽。除了这些,还说什么了?”魏相吹了吹茶杯,觉得似乎有些烫嘴,便又合上杯盖。
“柳大人为了照拂锦绣庄,特地给了几单锦缎庄老顾客的生意。”说着,薛衷还拿出账本,指给魏相看。
“这几单都是外城的?”魏相一看,心中了然。
“没错,虽然远了些,但是人家价钱给的合理,也还算不错。”
“那你得选好替你走货的人选,路途遥远,货物的安全尤为重要。”魏相假意叮嘱,似在试探。
薛衷自然不会放弃好机会,“柳大人心细,派了一个资深走镖的人,好像叫徐,徐什么巍,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应该马上就来了。”薛衷边收账本边观察魏相的脸色,果然魏相的脸色越加难看。
魏天宜在一旁终于憋不住了,“当真叫徐巍?”
薛衷被魏天宜问得一愣一愣,“对。魏大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魏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今日店铺开张,薛大人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
薛衷作揖,“魏相慢走。”
“好个柳杉,竟然耍这种手段。”魏天宜一回府就暴躁起来,刚刚在薛衷面前他已是极力在隐忍。“父亲,我就说这柳杉不是个好东西,他把徐巍派给薛衷,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魏相和魏天宜的反应简直天差地别,魏相冷静得可怕。魏相不说话,但是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以插进敌人的心脏。
锦缎庄
“出来,给我出来。”
从大早上开始,锦缎庄门外就围了一群人,沈聆之纳闷,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那些人都是被锦缎庄给骗了。过来讨钱讨个说法的。”
“我花了重金买下你们的陶瓷,你们就用这种货来糊弄我们。”说完,那人举着手中陶瓷转身对着身后的人群说道:“大家伙看看,原本这瓷器上映有花纹,哪知一碰水,全没了,原来是用墨水画上去的,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还有我的,我的绸缎,没穿几天就勾出一个洞来,这明明就是次货。”
大家七嘴八舌,嚷嚷着要个说法。
店小二紧闭大门,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把门砸开。”说完,一名壮汉搬起一块石头,作势要冲进去。
沈聆之走上前连忙制止了他,“就算你把门砸开了又能怎么样,他只是在店里打工的,没法给你们赔偿。你该找的是这家店的主人,看他会给你们什么样的说法。”
壮汉听完觉得有理,缓缓放下石头,“走,我们去找柳大人。”
“走,找柳大人。大不了闹到官府。”
柳府
“不好了,大人,外面来了一群人。”
柳杉睁开眼睛,原本在亭子中打个小盹,没想到一刻都不让他歇息,“发生何事?”
“外面围着一群人,说是,说是我们卖给他们的是假货。”管家一脸愁眉不展,真是祸不单行。
“假货?”柳杉坐起身,“多少人?”
管家说不出口,“大人,您还是去看一眼吧。”
柳杉快步走到门口,还没出门就听到外头吵闹的声音,大家一看柳杉出现,都自觉得闭上了嘴巴,壮汉上前,“柳大人,我们今日前来讨个说法。”
柳杉回答,“我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派人查探,待结果一出,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这是劝他们走的意思。
“我们除了想要个说法,还想要知道柳大人该如何补偿我们?”
“对,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没有几千两也有几百两,您不打算赔偿给我们吗?”
“大家稍安勿躁,等到探查的结果出来,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会亏欠诸位分毫。我柳杉府邸就在此,想走也走不到哪儿去。”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柳大人。”原来是巡检陈大人,“柳大人,有官民举报你卖假货,特地让我来查检。”
柳杉走下台阶,“正好,陈大人里边请。”柳杉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转头对众人说道:“陈巡检来调查此事,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先请回。”
既然都惊动了衙门里的人,自然百姓心中多了几分信任,“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柳大人的消息。”
“陈大人,请坐。”柳杉一向对衙门的人很是恭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帮人。
“柳大人,咱们直奔正题,锦缎庄所卖的货品出现假货是何原因?”陈大人不给柳杉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坐下来就进入主题。
柳杉愁眉苦脸,“我也正为此事烦忧,不知是哪个关卡出了问题,还请陈大人宽限几天,我一定查个明白。”柳杉瞄了一眼管家,管家立马从屋内拿出一个锦盒,递到陈巡检面前,陈巡检打开一个细缝,而后关上,差人收下,“柳大人,上头催得紧,三日之内还请大人找出从中作梗的人。”陈巡检笑了笑,“大家都好交差。”
柳杉也跟着笑了,“明白。多谢陈巡检提点。”
陈巡检刚要踏出门槛忽然想起一件事,“柳大人除了在皇城有锦缎庄,还有没有其他商铺?”
柳大人带着疑问的表情问道:“陈大人是何意?”
“最近,假货假药之事查得十分紧,柳大人还是避开些风头。”
柳大人点头,“明白。”
陈巡检满意地离开了柳府,这锦盒里的价钱足够让他堆起一脸的笑容。
“这个陈巡检,总是利用职务之便来谋取私利。”管家愤愤地看着陈巡检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
柳杉却心事重重,“其他铺子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