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厮急匆匆赶来,“小公子不好了,宝儿不见了。”
晨儿在沈聆之怀中扭了几下,沈聆之放下他,晨儿又得抬起脖子说话,“宝儿去哪儿了?宝儿那么听话怎么会丢掉?”
小厮也很是着急,想必是怕晨儿怪罪于他,“小公子,原本宝儿是在奴才手中,可是不知宝儿闻到了什么味道,从奴才怀里跳了下去,奴才一顿好找,可,可怎么也找不到。”
晨儿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上嚷道,“宝儿,宝儿。”
沈聆之替晨儿擦了擦眼泪,“晨儿不哭,姐姐和你一起找。”
晨儿抽泣着,但是依然止不住地流眼泪,看来宝儿对于他来说尤为重要。
沈聆之向那名小厮问道:“在哪里弄丢的?”
小厮指了指前面茶水摊的方向,“就是那里,宝儿从这个方向跑开后奴才就再也没看到它的踪影。”小厮急得满头大汗,他正担心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宝儿一直很乖巧,一般陌生人喂食,宝儿都会拒绝,可不知今日怎的,怎么会突然乱跑。”
沈聆之牵着晨儿的小手一路寻找着,但是走着走着沈聆之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她走过,而且就是上次带晨儿返回薛家的路。宝儿到底嗅到了什么会被吸引过去?难道又是离村出事了?
沈聆之不愿带着晨儿冒险,她俯下身子,对着晨儿说道:“晨儿,你跟他去那边找好不好?如果找不到你就先回家,姐姐答应你一定把宝儿找到。”
晨儿瞪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说完小厮抱起晨儿,带着歉意说道:“有劳姑娘了。”
沈聆之点点头,看着他们安全的离开才继续走下去。这条路很偏僻,鲜有人走,微风阵阵,略过沈聆之后背,只觉得一股寒意四起。猛然间沈聆之感到前方有人打斗的声音,而且不止两个人,凭直觉似乎有一个人正在被围攻。
沈聆之虽然不想掺和别人的事,但是双腿还是驱使她向前走去。走近一看,一群披着黑红相间斗篷的人立马吸引了沈聆之的注意,这些人的身形以及发力的姿势与马头手底下的那帮武士如出一辙,很显然他们都是魏相的人。
他们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要杀谁?武力值悬殊太大,对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沈聆之眯起眼想要看清他们围攻的对象,看身形一男一女,沈聆之的呼吸有些急促,她逼迫自己再仔细看一遍,甚至她都没有意识到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她的身子已经外露了半截。武士们停下围攻,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就像狮子玩弄猎物一般,不想让对方死得太快,就无尽地折磨它,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沈聆之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两个人,至离村事件之后她再也没有体会过害怕的感觉,直到现在,这种感觉再次遍布她的全身。
包鲜的手握着长剑,鲜血随着刀剑汩汩留下,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景楹,景楹的脸上布满血迹,发丝随着汗水和泪水粘在脸上,她的眼里充满恐惧和绝望,她的衣服似乎被人撕扯过,隐隐地还能看见红色的内衬。
沈聆之一个箭步冲上去,武士没有料到沈聆之的突然袭击,当他转身时就迎上了沈聆之的重击,他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抵挡,但奈何沈聆之力气太大,还是被一脚踢了出去,撞上一旁的树干,脊椎瞬间断裂而死。
沈聆之一个转身护在他们身前,武士们看见沈聆之武力高强,立马警惕起来,各个再次摩拳擦掌。
包鲜看见沈聆之似乎看见了希望,原本噬人的眼神微微发亮,只一会儿又开始警备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全地离开这里。
景楹看着沈聆之的背影,有一瞬的喜悦而后却是不曾有过的落寞。
“聆之,你先带景楹走,我善后。”包鲜看着周围武士以一敌百的气势,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要走一起走。”沈聆之虽心中充满疑问,比如包鲜竟然会武功又比如明明他们已经出城又怎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绝非聊天的好时机,而且她预感包鲜会牺牲自己,她就继续说道:“要死一起死。”
包鲜看了一眼沈聆之,他知道沈聆之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景楹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她带给沈聆之太多的麻烦,这一次她又将沈聆之置于危险之中,她已经数不清沈聆之救过她多少回。
武士们似有默契一般,一起提刀砍向他们三人,沈聆之下腰,刀尖从她脸上划过,转身至武士后背,拔出匕首,刺入对方的胸膛,另一边包鲜和景楹的情况有些糟糕,包鲜牵着景楹无法顾及自己。
“呲”地一声,景楹的瞳孔骤然放大。
“啊”包鲜痛得叫出了声,包鲜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的身子,他的另一只手正躺在不远处,还在抽动着,景楹吓得站在原地,殊不知背后有人侵袭。
沈聆之翻身抱住景楹的肩膀,俯身,躲过武士锃亮的刀剑,沈聆之将匕首扎进对方的手腕向上拉扯,鲜血喷进沈聆之的眼睛,但是她没有丝毫恐惧,一拳打晕了对方。
沈聆之抓住景楹的手跑到包鲜身边,包鲜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眼睛紧闭,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哥,坚持住。”
包鲜微微睁开眼睛,使出最后的力气说道:“快走,快走啊。”
沈聆之看着对方五人,缠斗了那么久他们依然精神抖擞,突然沈聆之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笔直地站在他们身前,以一种不可侵犯地语气说道:“你们不是喜欢杀人吗?”
武士们左看右看,不知道沈聆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既然同样是杀手,你们一定知道天火。”沈聆之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动作。果然,他们听到“天火”两个字都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