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陈大人眯起了眼睛,“污蔑高官可是死罪,你是否有证据?”
只见为首的汉子脱下衣服,背对陈大人,他的背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鞭痕,如同一条条赤蛇张牙舞爪。他的同伴同样露出伤痕,这是虐待无疑。
“我们都可以作为人证,我们多次看到魏相之子魏天宜前往离村检验我们的成果。”
“他们不仅不给足够的粮食还杀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吃刀子。”
“那贩卖私盐怎么说?”陈大人发问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拿出来,污蔑高官这项罪不仅他们自己性命搭上还会连及家人。
“离村上下到处都是制盐的器具,昨日发生那么大的动荡魏相一定还没有及时清理,只要大人现在派兵前往离村就能收获物证。”
另一个人接着补充道:“最近又有一批的新的货被送了出去,锦缎庄的徐领头是魏天宜的心腹,经常出入离村,检查货物,大人只要查看徐领头最近的贸易往来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陈大人示意手下派兵前往离村搜证。“你们要知道很多事情口说无凭。尤其是面对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大人,我们平白无故又为何要污蔑魏相,大人可知我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家里人说不定都以为我死了。”
一旁的同伴小声附和道:“我八年了,我连孩子长什么样都忘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大人心中自然是有一把尺子,就算他们说得没错,也不可能就因为这几个糙汉子而撼动魏相在整个皇城的地位。
“我听说有人在这里搬弄是非。”魏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进门,气氛立马紧张了起来。
陈大人起身向魏仁行礼,“魏公子。”
“陈大人不必多礼。陈大人您继续。”魏仁一来,蒋生明显拘谨了许多。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陈大人重新坐到位置上,看着蒋生和同伴们的脸色较之前有明显变化。
蒋生似乎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大人,就算我们今天不说实话恐怕也会遭人灭口,不如赌一把。不止我们五个,离村有上百名我们这样被抓来干活的工人,他们本是家里的顶梁柱,几年前被魏相之子魏天宜抓往离村干活,每人分工不一,起早贪黑,没能按时完成就没有饭吃,没有粮食就没有力气干活,就会愈演愈烈,活活饿死,不能逃命,一经发现,就地处死。”
蒋生越说越激动,“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大人,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落难,还请大人伸出援助之手。”
蒋生说着说着跪了下来,一旁的同伴们也跪了下来,他们已经了无期盼,只希望能回家,回家是他们这么多年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们这样的苦情牌,我见的多了。你们一直在说是天宜抓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魏仁手一摆,胜券在握。
“当时被蒙了眼睛,自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魏天宜出入离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是他还有谁?”蒋生愤怒地回道。
“你都说了是蒙了眼睛,一切都是你的揣测,这也能当作呈堂证供?”魏仁笑出了声,“那我猜你被人收买故意栽赃我父亲和魏天宜,是不是也说得过去。毕竟我们都没有证据。”
“你!”蒋生破口大骂,“你不要含血喷人。”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陈大人提醒道。
蒋生作揖,“大人,魏公子明显强词夺理,大人你要为我们作主。”
陈大人刚要开口,就有官兵跑来,“回大人,我们的人已经到达离村。”
“发现了什么?”
蒋生一脸期待地看着官兵,“回大人的话,就是一个废弃的村子,什么都没有。”
官兵瞄了一眼魏仁,魏仁很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父亲为官清正这么多年竟然被这么几个诬陷,陈大人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陈大人起身恭送魏仁,“魏公子慢走。”
蒋生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人,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蒋生跪着转向那名官爷,“官爷,您再仔细搜搜,离村昨晚发生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蒋生绝望的声音在衙门上空盘旋。
陈大人挥了挥手,连同蒋生五人一起被带入了大牢。
“魏公子现在好生威风。”魏仁刚从衙门口出来就听到一名女子的声音。
魏仁回头果然是沈聆之,“你现在竟然还敢出现?”
沈聆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盯着他,“为何不敢。如今魏公子扬眉吐气,倒是有几分魏天宜的风范。”
魏仁一听到魏天宜三个字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一个死人,提他做什么?沈姑娘,我答应送的人送到了,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约定。”
沈聆之收起笑意,“当然,魏公子如此有诚心我当然要遵守诺言。”
皇宫内
“于公公,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周怀冀按压着太阳穴,感到筋疲力尽。
于公公是宫内的老人,更是先皇身边的大红人,看着怀冀长大,可以说怀冀十分信任他。“皇上真的想听肺腑之言。”
周怀冀睁开眼睛,“公公请说。”
于公公眼睛看着地面,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件事情其实很好处理就看皇上是想要这天下姓周还是改姓魏。”
周怀冀皱眉看向于公公,“公公请细说。”
“自打先皇登基以来,魏贤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魏相心中似乎还有其他的想法。”于公公点到为止,但是周怀冀自然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魏相可是国舅,于公公这么说就不怕朕要了你的性命!”
于公公立刻跪下,“陛下,奴才这些话全是发自肺腑,陛下就没有想过魏相费了这么大周章真的甘愿只做一个丞相?”
“于公公!”周怀冀显然有些生气!
于公公依然不卑不亢,“陛下心中了然,只是不愿戳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