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德握着拳头,明显是不打算认账。
他相信,只要他走出这里,即使是容翎,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容翎此时终于收起了慵懒的姿态,抖抖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
黑色的手工皮鞋,踩在紫色的羊毛地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男人的五官精致妖娆,薄唇明明带着笑意,可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寒冷。
南笙一直都知道,容翎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如今一见,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纵使他只是个纨绔,也有着别人所没有的资本。
和这样的人相处是有危险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是什么样子。
“想走,嗯?”,迷人的声线响起,话落,只听一声闷哼!
白志德已经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位膀大腰圆的黑衣人。
白志德恨恨的盯着容翎,最后笑着擦擦嘴角的血迹,“容翎,我好歹是你长辈!”
“哈?”
容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手指顺着眉毛捋过去,眼梢一扬,有一个人得令上前,抄起凳子便向白志德砸去!
咣当一声,南笙立马捂着双眼。
屋内的其他人倒没太大的反应,能进这里来的,哪一个没见过大风大浪。
白志德彻底的趴在地上,鲜血将紫色的地毯染湿,有股子血腥味。
“我愿赌服输”。
白志德勉强的用一手支撑起身子,恨恨的闭上眼睛,他此时也算明白了,这就是个套!
今天不留下东西,容翎不会让他走出去的。
或许昨天,这个人也是故意输给他的。
他还真是得意忘形,把容翎当草包了。
“都在这里”,白志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咬牙,将那一把地契拿了出来。
或许有人疑问,为什么他会随身携带这么多地契,那是因为某人知道,他这次来北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土地拍卖。
他这个人一向谨慎小心,地契肯定会随身携带。
只不过这个人嗜赌成性,容翎昨天是故意输了那么多银子,最后又赌上了两个场子的地契。
白志德因此得到了甜头,今天一激动,便也拿这些东西做了赌注。
当然,南笙这个美人计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色迷心窍。
被打了一顿不说,白志德跪在地上叫了三声爷爷,容翎长腿一迈,已经走回座位。
无视身后那个人,瞪着崩着血红的眼,拖着两条腿离去。
“等等”。
容翎站在南笙的面前,突然弯下腰,对上女孩那双漂亮的眉眼。
“要不要他叫你三声奶奶?”
“…”
“不用了,我没有做别人长辈的喜好”。
南笙眼皮直跳,不大不小的声音拒绝。
出了这个门,没人敢动他容翎,可她这个普通的弱女子,经不起任何人的报复。
白志德看不见南笙的脸,咽下一口血水,继续跪爬着出去。
门被关上。
空气很安静。
只有地毯上两道深深的痕迹在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容翎。
一个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为所欲为的人。
“我们可以走了吗”,南笙知道,她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容翎从众多地契中抽出一张,揣到自己的怀里,剩余的交到身后跟班的手中。
扭动扭动脖子,他才懒懒的开口。
“表现还可以”。
“…”
她脑袋都要炸了,才算还可以?
想起什么,男人又走到大圆桌子上,扒拉着那堆筹码。
南笙不知道这位大爷又抽什么疯,只好等着。
翻了半天,容翎终于满意的从众多筹码中,挑出一个最特别的砝码。
红红的,也是最小的额度。
一百块。
南笙嘴角抽抽,心里暗想,这不会就是这家伙答应她的彩头吧。
一百块?都没有给荷官打赏的十分之一多吧…
果不其然。
众目睽睽之下,容翎将那个圆圆的筹码准确的扔到南笙的手里!
“彩头”。
红红火火的,可不是彩头吗?
“您,真大方”。
南笙不知该笑还是该拒绝,就算再闷的性子也被逼急了,堂堂容家三少,居然这么抠门!
也不嫌丢人!
“怎么,不喜欢?”,容翎咧嘴一笑,唇红齿白的,怎么看怎么像打情骂俏。
谁不认为这是小情侣的情趣,容家三少纵然嚣张,可那挥金如土的本事谁能觉得他抠门。
南笙感觉自己的喉咙都不听使唤,只低低的挤出两个喜欢的字眼,便一言不发。
谁叫她不开眼,居然得罪了他。
容翎一双标准的凤眼迷离清冽,满意的上前搂住南笙,二人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南笙没有拿包,一直到上车,她都紧紧握着那个一百块的砝码,掌心如被火烧着。
车上。
林蛋消失了一个晚上,终于出现了。
“爷,要去哪?”。
这个时间南笙清楚她的寝室已经回不去了,可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呆着。
“回学校”
“九龙湾”。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南笙睁大的双眼,她知道,九龙湾是容翎的住所。
题外话
今天重写的内容码了两千字的时候,香爷就写不下去了,因为再怎么写,都有后面的影子,开始我觉得前面有些慢热,但无论怎么写,我都觉得这篇文的进度已经成型了,码那些重复的情节,有种精神崩溃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就这样发展下去吧,女主要成长,男主也要学会爱,她们本就不是多么成熟的人,不像冷暖与夜暮,是经过生死的锤炼的。
南笙与容翎,是需要慢慢磨合的,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