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雪,沈寒等人沿路在驿站停歇,沈寒给些银子,驿站的人自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沈梅习惯性伺候他用膳,沈寒吃着,听到她肚子叫了声,才想起她还未用膳,他思到此,遂拉她坐下一并用膳。
沈梅不适应,沈寒道:“叫你坐就坐。”
她不动弹了,只巴巴盯着他,沈寒叹道:“你今后不必做这些事了,等到广平郡,找两个丫鬟来。”
沈寒看她模样可爱,捏她的脸道:“至于你,日后同我一起用膳。”
沈梅发现他近日来捏她脸捏习惯了,跟揉面团一样,也不知怎的染上这么个癖好,遂趁他不注意躲避开,揉揉发红的脸颊,颇有些委屈,“那我是什么?”
沈寒一乐,揽她肩头,“自然是我的人,日后可要好生伺候夫主。”
听他话语暧昧,沈梅眼神躲闪,不欲搭话,沈寒同她玩弄番唇舌,膳食同时吃的七七八八,袁沛看的目瞪口呆,主子在府中从未如此放肆,如今一离开相府,倒是真真风流起来。
沈梅也觉察他性子开怀许多,不似在王都时常冷着脸色。晚间,沈梅给沈寒铺床,屋内有着炭火,只是床铺常年少用,比较湿冷,她就着火烤着,等到温暖起来,才放到床榻上面。
沈梅给沈寒宽衣,在府中这事她向来不做,一向都是瑶池在弄,这时候给他更衣倒手忙脚乱,沈寒看她慌张的手脚,叹口气道:“我自己来吧。”
沈梅脸一红,不说话,沈寒虽少动手,但宽衣解带极快,不会儿,他仅着单衣,长身立在沈梅面前。
沈梅悄然松口气,正要走,被他拉住,沈寒的眉眼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美好。
“紧张?”
感觉到她手心濡湿,沈寒拉她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一弹,笑着“整日里想什么呢?我床榻这般冷,总要个捂床的人,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梅嗫嚅,沈寒见她局促起来,扶额道:“平日里胆子大,还主动撩拨我,现在倒怕了?”
沈梅道:“不是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我也是。”
沈寒笑道:“你个女郎,还知道这些,倒是稀奇。不过你不是君子,我这也不算是危墙,你且在我床榻上歇息吧,我不碰你。”
沈梅脸红着,伸手脱衣,她轻斥道:“你背过去。”
沈寒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盯着她,她手指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一时脸腾的红了大片,羞涩不已,低声唤道:“二郎,你转过去好不好?”
沈寒不再戏弄她,背过身去,沈梅大松口气,几下脱去外衣、下裙,连忙躲到床上去,用被子捂了个严实。她才闷声闷气道:“好了。”
沈寒背着身,都能想到她如何局促,越发觉得逗弄她有趣,他看她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失笑。“你把被子裹走了,我盖什么?”
沈梅伸出脚丫,勾勾脚边的被子,“这儿还有套。”
沈寒看她脚掌白皙细腻,不由想伸手去握,沈梅却怕冷似的缩回去,和他大眼瞪小眼。
沈寒静看她片刻,忽然笑了,“也好。”
拿过被子来,沈寒作势要睡,趁沈梅放松时突然钻进沈梅的被子里,被子掀开一阵,稍冷的空气浸到沈梅的肌肤上,冻的她战栗不止,沈寒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她瞬间僵在原处。
“很暖和。”
沈寒颇为舒适,察觉到沈梅的动作,他在她耳边笑道:“可别动了,再动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沈梅立马不动了,紧张兮兮看他,沈寒这下倒什么都没做,合衣躺下,闭上双眼。
沈梅紧张感稍去,看他眉眼疲倦,稍微挣扎下,她伸手替他盖了盖被子,然后拉着被子躺了下来,她小心地跟他隔开些距离,可饶是如此,仍然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
她闭上眼睡去,却辗转难眠,她睁眼看他,眉目宁静安详,让人心生爱慕。
她犹豫踌躇,缓缓靠近他,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沈寒,我心悦你。”
沈梅不敢惊动他,赶忙缩回去,脸烫的惊人,她深夜在干嘛呢?
她正胡思乱想,不料沈寒翻身压上她,他目光灼灼,暗沉一片,他眼底带着笑,他刮着她的鼻子,“沈梅,大晚上的招我,可是有代价的。”
沈梅不想他竟醒着,那么说他听到刚才的话了?沈梅大窘,摇头道:“你听错了,刚才不是我。”
“。。。”
沈寒低哑着声音,笑,“这谎话你也说的出来?”
沈梅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她的身体也慢慢感受到灼热,她吞咽下口水,紧张地闭上双眼。
沈寒看她睫毛颤抖,低哑着声音笑了笑,他从她身上下来,努力平息着心中的火。
“沈梅,我没兴趣勉强谁,我等你一个心甘情愿。”
他伸手将沈梅揽进怀里,另只手抚摸她的发丝,语气温柔已极,“睡吧。”
沈梅觉得他的怀抱安心,在他的气息中渐渐睡去。沈寒不敢动,只得勉强着睡觉,折腾好半晚才渐渐睡去。
其后几天赶路,沈梅日日与他同床,沈寒夜夜未对她做过什么,她渐渐地习惯下来他在身边的感觉。
白日里,沈寒除了看书外,对她亲吻拥抱,已是常态,只是却并未越雷池一步,连袁沛看着,都不由赞叹主子坐怀不乱的本事。
沈梅剥着柑橘,然后一瓣一瓣喂给沈寒,沈寒一手翻着书,一手揽着她,他看会儿书,见她神色无聊,想了片刻道:“你识字吗?”
沈梅道:“年幼的时候,跟着阿兄读过书。”
沈寒恍然,“怨不得你如此聪慧,与别人不同。”
他又问:“你家中能让你读书,想来不是个普通人家能做到的。你祖籍颖川郡,你父亲是谁?”
沈梅不欲瞒他,犹豫片刻道:“我父亲原名江襄,原是颖川郡永修县县令,他早年曾做过青州长史,后来才到永修县任职县令。”
沈梅靠他怀里,“不过永修县被破,父亲守城不降,最后死在乱军之中。”
沈寒轻拍她背,有安抚之意,沈梅埋头在他怀里,她没有再如最初的时候一样泣涕横流,她到底不是当初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