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租的房子初夏喜欢的简欧式风格。阳光可以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阳台可以放一张小小的茶几,闲来无事喝个下午茶也是非常惬意。因为是江凌朋友的房子,房租便宜了很多。房东对租客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爱惜房子,因为室内装饰都是房东亲力亲为得来的。
初夏从家里搬出来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离公司比较近,方便上下班。以前从家到公司通勤要两三个小时,一天光是上班就已经透支自己的心力。第二,她早晚出现在家里,总免不了受几句唠叨,不如从家里搬出来,父母和自己都更轻松。虽然这样会增加生活成本,但和同龄人相处更加轻松。
江凌比初夏打几岁,初次和江凌认识,她以为江凌已经结婚生子。当江凌告诉初夏自己未婚,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初夏大吃一惊。不过江凌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没结婚生孩子的女人身材和状态都远比同龄女生保持的好很多。
每当有人称赞江凌身材保持得好,是现实版的林志玲,她只一笑了之。她们当面赞叹自己的话也只能听听而已,背后肯定早就议论开自己34岁依然未婚未育。自己又不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还不如什么都别理会来得清净。至于婚姻,江凌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积极地准备迎接每一个可能性。
初夏将心理的衣服挂进衣柜,有换了新的床单,又把上位租客丢下的杂物都清理出来。她抱着杂物问江凌:“这些东西能扔吗?”
江凌转过头说:“全都扔了,没人要。
江凌敷着花里胡哨的面膜,像个小丑。
“江凌,你昨天才敷过面膜,今天怎么又在敷。”
江凌用手指轻轻拍打面膜,让它更服帖:
“为什么不敷?越是年龄大,就更要保养好自己。我现在一看到二十出头年轻女孩就生气,,就算不护理皮肤好得吓人。我再不保养保养,真成了黄脸婆”
初夏扑哧笑出声:“你可真小心眼儿,别人青春靓丽碍着你什么事儿,白白生气。”
“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差,我可不能轻易被时间打败。要是有唐僧,就算犯法我也要吃上两口!”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热门被拍得啪啪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
江凌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初夏小心翼翼地靠近防盗门,从猫眼往外看。雪卉在门外哭成个鬼样子,不停地抹眼泪。初夏立刻打开门,将她拉进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雪卉更加哽咽,眼睛红肿:“初夏,怎么办?萧然出轨了!”
初夏大吃一惊,雪卉和萧然在一起已经五年,不算青梅竹马,也算两小无差。去年年底双方家长正式见过面,已经在谈论婚事。这是什么狗血情况。初夏一头雾水:“你说清楚,萧然他怎么出轨了?这都要说结婚了,搞什么鬼。”
“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结婚也能出轨,何况是还没结婚。”江凌已经洗掉面膜走出来。她将一杯热水递给雪卉。
好不容易止住抽噎,雪卉才慢慢说:“其实早在以前,他就和公司的女同事有过暧昧,但他再三保证他们并没有什么。后来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就作罢。我想着只要我们结婚了,他肯定会收心。今天我收到了他信用卡的账单明细,有好多次开房信息。我登录他信用卡APP,发现他今天又去开房了。他给我撒谎说和朋友出去玩儿。我特地打电话给他朋友,他还帮萧然打掩护。”
雪卉越说越难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胸口湿了一大片。
“男人都是一个样,有嫖客就有皮条客。”江凌极其鄙夷地翻白眼。
雪卉从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初夏轻轻拍雪卉的背:“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雪卉扑倒在初夏的怀里摇摇头:“我不知道。”
“交往几年,正要不如结婚礼堂。要是你能忍下这口气,高高兴兴穿上婚纱,还是他漂亮的新娘。”江凌慢慢说道,“要是撕破脸皮,你们就算此时翻篇了,以后也必定日日恶心你自己。其中取舍,也只有你自己能做决定。”
江凌深谙男女之道,也见过许多分分合合的场景,话虽说的不好听,但却无可辩驳。初夏示意江凌说完不要太直接。
雪卉抹掉脸上的泪痕说:“初夏,你陪我去酒店!”
“啊!”初夏吃惊地望着她。
“你可要想明白,你这一去抓到现行,那可真是揭下你们之间最后一道遮羞布。若不分手,日后每每想起此事,必定是长在你心上的一根刺。”
雪卉紧锁眉头,短暂考虑后郑重地说:“我要去!我不能像个小丑一样继续假装下去。。”
“你等我一会儿,我穿上外套就出发。”初夏完全能感受到雪卉壮士断腕的决心。五年可以让一个小树苗成长成庇荫的大树,也能让一个人长在自己心理。割舍一个与自己相处五年的人,无异于杀死自己的回忆。
夜色凝重,雪卉的心却比这更凝重。从毕业到现在她和萧然交往五年,他前前后后三四个女生暧昧不明,直到最近是越发地猖狂。她闹过几次,他都矢口否认与这些女人有任何关系,有时还斥责她胡思乱想。确凿的证据,雪卉没有,但暧昧的信息真的看过很多。
为什么自己还死拽着这样的渣男不放手呢?一半出于感情上的舍不得,还有一半出于不甘心。自己把23岁到28岁,女人最好的年龄阶段都给了萧然,说放手就放手,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做到。就像打牌已经听牌,却要在最后推到重来吗?自己不是25也不是26,已经快三十岁,推到重来的成本太大。所以才一直犹犹豫豫,拖拖拉拉。
“到了!”司机一句话,将她从幻梦中叫醒。
初夏付了钱,两人下了出租车。
望着酒店偌大的招牌,雪卉心里发憷。“进去吗?”初夏轻声问。
雪卉长长舒口气:“走吧!”
酒店一般不会将客人的信息透露给其他人。雪卉机智地给前台说:“我是刚刚和萧然先生一起过来的,我忘记了我们的房号,刚刚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可是……”前台有些疑惑,可能是觉得样貌不对,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雪卉立刻报出信用卡号:“我没说错吧”
前台看了她一眼,有些许肯定之后说:“他在1802!”
“谢谢!”雪卉非常客气地向前台道谢。
从电梯到18楼,雪卉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的神色十分严峻。初夏想自己居然要去着捉奸这种只出现在晚上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就觉得好笑,但转念一想,要去捉奸的人是雪卉又觉得可悲。
走到1802号房,雪卉没有说话,站在门口良久,眼圈发红。初夏握住雪卉的手,轻声说:“如果你不愿意面对,我们便回去吧!”
雪卉一摇头,眼泪便簌簌落下来:“初夏,你再等我一会儿,好吗?”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
雪卉用力回握初夏的手,此刻她除了伤心难过之外,还有害怕。如果正如自己所料,这一次便是自己亲手断送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