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早上才撒过娇让傅以斯同意自己去上班,这才过了半天,她又要出几天的差
季桑还是有些拿捏不准要该怎么和傅以斯说。
哪怕她知道,最后傅以斯一定会让自己走,可这个过程还是有些艰难啊。
季桑在这边思考着要怎么成功劝说傅以斯,一旁的男人就垂着眼无声地打量着。
餐厅饭餐的香味时不时地飘过来,打了很久腹稿的季桑却在开口之际,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该怎么说。
“要要不我们先吃饭?”
她怕再怎样耽搁下去,她会赶不上下午电视台的车。
傅以斯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掀开眸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季桑依旧很深刻地感受到男人的不快。
“还还是先说吧”
季桑咽了下喉咙。
简单明了地将要去洪县的事情说清楚
“台里刚好有空的摄影师只有我了,而且,那里的风景听说不错,很适合散心”
男人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出声。
季桑:
松开讨巧时挽着傅以斯的手,季桑利落地站了起来,在傅以斯面前转了好几个圈,甚至还蹦跶了几下。
男人眉宇微敛,沉声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季桑摊开手
“你看,我现在都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傅以斯抬手捏了捏眉心
“你知不知道你反复高烧了三天,现在才刚处于恢复期”
“知道但我现在好好的呀”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让你工作也是想让你散心,可不是让你去外地出差受累的,而且,那里才经历了洪涝”
季桑:
“已经过去了”
闻言,男人眉头皱得更紧,眼里变得深沉
“一定要去?”
“嗯”
“哪怕我不同意?”
“你不会不同意”
傅以斯:
有些好笑地挑高双眉,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眼里有了些打趣
“我怎么不会不同意?”
男人的双眸本就深邃,被他这样认真又带着笑意地看着,让季桑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她刚才那一句话也没有怎么经过脑子,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
窘迫感瞬间蔓延。
季桑支吾了几声,小脸也慢慢变红,最后也只能够挤出几个字
“你不同意吗?”
哪里还有刚才的自信和底气?
傅以斯被这样可爱的季桑给戳到了点,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季桑:??????
“你笑什么?”
男人抬手将她拉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让我同意也不是不行,你得先答应我几件事”
季桑眼前一亮,双手紧紧地抓着傅以斯胸前的衣服
“可以,你说,我都答应”
傅以斯抬手放在季桑的脖子间,抚摸着那条项链
“到那里后第一时间要给我打电话一日三餐要好好吃,记得拍照给我看。不要让自己太累,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不要想着要隐瞒我。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
男人停顿了一下
季桑抬头看着他
“还有什么”
傅以斯轻笑
“还有记得要想我”
季桑:
脸色微红,挣扎着从男人的腿上下去
“我才不要快来吃饭吧,我好饿”
虽说答应了让季桑去洪县出差,可傅以斯心里还是不放心,略有些粗糙地吃过饭后,男人替她检查了一遍行李箱。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而站在一旁的季桑则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去之前没有好好查过?那里天气阴潮,晚上温度低,外套也不带一些?”
“那地方洪涝还没有完全解决,袜子也不多带几双”
“风景虽然好看,但蚊虫也多,驱蚊水也不带”
“”
“医药箱呢?”
傅以斯缓缓抬头,指着行李箱的东西
“你出差就是这样照顾你自己?”
季桑:
“我这不是就过去两三天嘛”
傅以斯的眼神一点点地沉下去,季桑的声音也一点点地消了。
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准备的太仓促了,没来得及”
男人睨了她一眼,起身,将刚才他所说的东西一一找了出来,放进去。
等到他再完完全全地检查一遍,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也快到了要出发的时间。
送季桑去电视台的路上,车内异常的安静。
季桑时不时地侧过头来看着傅以斯,可平日里都会给她眼神回应的男人今天却一次都没有搭理她。
哪怕是到了电视台前,停下了车。
季桑慢腾腾地解开安全带
“那我走了?”
傅以斯低低地嗯了一声,下车将行李箱拿了下来。
电视台的车已经在等着了,傅以斯将行李箱递到季桑的手里,揉了揉她的头
“去吧”
声音无比平静。
季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乖乖地点了一下头,拉着行李箱转身。
可走了没有几步,季桑突然停了下来,放下箱子,朝着傅以斯跑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
“你就没有话想要跟我说的吗?”
傅以斯一愣,轻笑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
季桑抿着嘴,显然是对傅以斯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可时间实在有些来不及,不适合太弯弯绕绕。
季桑便直接踮起脚尖在男人嘴角落下一吻
“我有”
“傅以斯”
“不止我要想你,你也要想我”
说完,季桑转身头也不回,一骨碌钻进了车里。
刚一上去,就有人打趣
“这么难舍难分?”
季桑回神,才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张全。
“是你?”
他不会策划组那边的吗?怎么会跟着去洪县?
张全耸了耸肩
“也不算工作”
“嗯?”
“我本来是要休假的,但是刚好洪县是我老家,所以”
自然是要被台里“压榨”一番。
季桑了然地点了点头。
张全好奇地凑到她面前
“女神,你真的跟傅医生在一起了啊”
他先前有听到过这样的传言,心里一直不肯相信。
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无比清晰。
更何况,之前他阑尾发作给他做手术的还是傅以斯,他怎么也得认出来。
季桑随意地点了下头,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张全身上,而是转头看着窗外。
傅以斯还没有走,一直站在车前。
季桑的心情突然低落了起来。
她自从回国后,每一次和傅以斯短暂的分离,都会有这样的情绪。
先前她不太明白,现在好像知道了。
这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