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腾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那安泰就连忙过去,对着那宫女微微摇了摇头,那宫女方才肯退下。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景腾这才缓缓的看向叶慕薇道:“你若是来喊冤,大可不必。”
“我做没做过皇上您最是清楚,用不着喊冤。”
叶慕薇看着景腾,虽然对这容颜存着几分痴迷,可也不至于乱了心智。
“那你来这里干嘛?”
“来伺候皇上啊!”叶慕薇一本正经的说着,景腾却是感觉不可思议,嘴角抽笑了下,道:“扮做宫女的样子?”
“这样才显得有情趣啊!”叶慕薇挑了挑眉。
景腾却是一笑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其他人就会以为你还有恩宠,就能凭着这些脱罪。”
“可我若是有罪了,皇上岂不是还要费力再去找一个合适的皇后?”叶慕薇看着景腾,问:“是家族势力庞大的玉贵妃,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秦妃娘娘?”
叶慕薇这颇有深意的一问,却是迫得景腾一笑。
他不曾言语,突然觉得,自己选的这位皇后,可不是如自己当初所想的那般,如绵羊一般温顺。
“这事是玉贵妃陷害的臣妾,皇上若是明君,不管是为了国法纲纪,还是前朝后宫的稳定,都不该这般处置臣妾。更何况,皇上怕是眼下,也找不到比臣妾更合适的棋子吧?”
叶慕薇想的透彻,这皇帝一直不肯治自己的罪,八成,就是为了平衡前朝后宫的势力。
叶家不成气候,左右给他也添不得麻烦,可玉家跟秦家,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增大,就必定会打乱如今的局势,到时候,朝堂动荡,一发不可收拾。
景腾是皇帝,也是众人口中的明君,既是明君,便不会将个人私欲放置于国家大事之前,所以,比之后宫里的情情爱爱,他更看重的,是前朝如今的平稳局面。
“玉贵妃手里,有实证。”景腾看着叶慕薇缓缓的笑道。
纵是他一拖再拖,可玉贵妃手里的实证,足以惊动前朝的臣子,这几日上来的折子,无一不是在弹劾这个无得的皇后。
“所谓实证,不过是一个个因利益牵扯的假供,臣妾母家无能,危难时刻不愿保臣妾一命,纵使有路可走,此刻也断的干净。”叶慕薇说着,便看向了景腾,想了片刻,突然,就跪在了他的面前:“皇上,您心里清楚,臣妾不过是您的一颗棋子,而如今,更是无依无靠的棋子,若得皇上庇护,能捡回这条命,他日,定当全力以赴的报答,绝无二心。”
不管怎么说,都得先表了忠心,他好歹是这里最有权势的人,抱他大腿,准没错!
而景腾也知道她母家无能,可是却不曾想,竟是无能到如此地步。
这几日,他虽将她禁足,可却没有阻碍她往外界求助,想的就是看看她要如何自救,也探探,她那看似不争气的母家,是否又是一只躲在暗夜中的狼。
本不是什么破不了的局,可是……他们竟是为了自保连女儿都肯放弃?
想到这里,景腾看向了叶慕薇,未见怜悯,却带着几分欣赏。
人贵在自知,懂安分,从前自己只以为她只是安分,可是却不曾想,她竟是把自己的处境,想的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