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外面停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起步走了。
“你这样跟沈夫人说话,没问题吗?”盛安好拉下窗帘,忧心忡忡地问。
“没事。”薄川没纠正她的称呼。
“那会不会像电视上演得那样,你妈回去就把你的股份拿回来,然后把你赶出薄氏?”盛安好脑洞大开。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薄川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
“当然会啊,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盛安好不假思索地回答。
薄川没忍住笑出声。
“好啊,你骗我!”
盛安好愣了下,也反应过来自己受骗了,直接扑上去要挠他痒痒。
美人投怀送抱,薄川顺势把她拥进怀里,呼吸之间都是她淡淡的发香味,忍不住在她脸侧蹭了蹭。
明明他们都是用得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他总觉得盛安好身上的要好闻一些。
薄川身上的痒痒肉挠着没有感觉,盛安好动了几下,觉得气氛太好了,就没再动,乖乖被他搂在怀里。
“你和沈夫人的关系,真的不用修复了?”安静了半响,盛安好还是忍不住问道。
“裂痕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薄川冷淡的道。
他没说完的话。
盛安好都懂,不是一天就产生的,也不能短时间就修复。
她突然想到那些记载了薄川成长的照片,全都是孤零零的。
“他们不疼你没关系,以后我加倍疼你!”小女人用力回抱他,雄赳赳气昂昂地道。
“你脑补了些什么?”薄川撇她一眼。
“我只是还原事实,怎么能用脑补来形容的。”
盛安好不高兴的用额头在他胸膛上撞了几下。
只可惜薄川看着瘦,身上该有的肌肉半点不少,碰起来也是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小女人感受着被反作用力弄疼的额头,嘟着嘴抬起头。
“我没你想得那么惨……”薄川轻叹一声,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
老夫老妻的,情到浓时恰到好处的一个吻已经不能再让盛安好觉得手足无措了,她淡定的继续和薄川对视。
“真的吗?”她是半点都不信。
“嗯。”
薄川想起那个支撑他走过所有年少孤苦岁月的人,眼里不自觉带上些笑意,斟酌着开口。
“那时候我遇到一个人……”
才开了个头,他立刻闭上嘴,低头一看,果然小女人撅着一张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遇到你的光,我知道,继续说啊,让我也品品你们的过去。”
语气也是酸溜溜的,宛如才从一缸子百年陈醋中捞起来。
“你其实用不着那么在意。”薄川眼里满是无奈。
他处处按时,偏偏他的逗逗半点都没察觉到,还总以为他心里藏着另一个人,非要和自己争风吃醋。
让他直接说出来,他却又觉得不甘心。
他把小太阳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这个小没良心的,却转眼就把他忘了。
连同那首曲子,全抛在了脑后,说的什么要请他吃蛋糕,他生日那天一大早找过去,却已经是人去楼空。
“发什么呆。”小女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凶神恶煞的问,“是不是又在想她?”
“在想你。”薄川把她的手攥住,淡定回答。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我就在你面前还想,骗鬼呢。”盛安好只能借外强中干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没。”
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神深邃,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和心理的原因,盛安好居然从里面看到了……深情。
一时间心怦怦乱跳。
她忽然想起那句“非她不可”。
“薄川。”小女人攥紧他的手,突然觉得异常紧张,“你刚会儿的意思,是不是说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了?”
“是。”
男人回答的简洁有力,瞬间抚平了盛安好紧张的心。
“那你是不是……”小女人眼睛一亮,想问他是不是也爱她。
但突然,她想起薄川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们是夫妻”,心里的热情顿时去了大半。
“虽然知道你只是对我负责而已,但我还是好高兴啊,薄川,我好喜欢你。”
小女人埋在他怀里,小声叫了下,最后那句说得很小声,大半还是让薄川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也是。
薄川在心头回应她,心底的无奈却愈发加重。
小女人太会给他找理由了,让他想表白心声都找不到机会。
“对了,你外面的事处理好了吗?”下楼吃饭的时候,盛安好才想起还有工作这回事。
“嗯。”薄川顿了顿才应道。
上午的薄氏集团里。
其实哪有什么重要工作,无非就是薄臣临时召开了一个股东大会,把徐子凯指名道姓的骂了一顿。
他在公司里积威已久,再加上是整个公司最多股份的持有者,又拿的是第三大股东开刀,其他小股东个个安静如鸡,乖乖挨骂。
薄川一上午待在公事什么事都没干,听他骂了一上午人。
后来岑姨见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焦灼,才给他打电话求助。
薄川又不是傻子,这情况一看就知道是沈薇青特意挑好了时间要找茬。
哪还管什么股东,当即起身走人。
“薄川。”薄臣追了出来。
“有事?”薄川停下开车门的动作,转头看他。
两父子对立而视。
他们的容貌一看就是父子,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保养得好的绅士,都是帅哥,站在一起很吸引眼球。
认出他们身份的员工一个个停步不前,时不时看着他们在交谈什么。
“有事?”他半天不说话,薄川重复一遍。
“你和那个盛……”薄臣念到一半,突然卡壳。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没认真听,后来沈薇青收集的资料也没看,他日理万机的,自然记不住名字。
“盛安好。”薄川讥讽的勾唇,还是提醒他。
“做个交易,只要你和她离婚,我立刻联系律师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你。”薄臣只能装作没看出他的讥讽。
薄川虽然是薄氏的,但他手里只有他外公留下的一半股份。
而沈薇青名下的股份全转给了薄臣,加上他外公的那一半,还有薄臣自己的,他是薄氏当之无愧的第一大股东。
但他和薄川是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其他人算股份的时候,想也没想就把他们两个的算在一起。
“你费了那么多劲才拿下的股份,就换一个离婚证?”
薄川嘴角嘲弄的弧度扩大,“这种亏本的买卖不像你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