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京城第一纨绔
“公子!!!”
春晓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她摸了摸有些疼的后脑勺,意识瞬间回笼,她赶紧爬起来打开门往鹿凝的房间奔去——
一地狼藉,屋里,门口都是瓷瓶的碎片。
“小公子!”
春晓吓得魂都没有了赶紧跑到里间,直到看到小公子和公子安好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内室倒是非常整洁,不像是有外人进来过模样吗,可昨晚,他们家真的是进贼人了,就算她看错了,屋外的一切可不会说谎,而且她确定没有看错!
因为她没有在地上睡觉的嗜好!
那贼人是来偷东西的还是……
“玉佩!”
春晓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个!
赶紧翻找!
发现居然真的不见了!
这一瞬间,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没有了信物,小公子还如何认祖归宗?!
“公子,公子,您醒醒!”
春晓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床边摇醒鹿凝。
“别动我!出去!”鹿凝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
吵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是不共戴天的!
“公子,玉佩不见了呀!”春晓哭着说道。
“哭什么!我说出去听不见啊!”鹿凝已经很是不耐了。
她这两天本来就睡眠不好,昨晚又是那么晚睡,被吵醒真的是火气很大。
春晓不可置信:“公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那是玉佩啊!玉佩!”
“玉什么佩,那是个什么东西!”鹿凝烦躁地爬起来,盯着春晓,指着门外:“我说出去!出去!”
整天玉佩玉佩的,一大早就开始嚎丧,她还没死呢!
春晓咬着唇,看着鹿凝,看了有一分钟,埋怨地看了鹿凝一眼:“你怎么可以因为和我赌气,置小公子于不顾呢!”
“赌气?呵。”鹿凝笑了一声:“你真是看得起自己!我以为你能自己想明白,没想到还是我想多了,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
春晓颤抖着身子,也不知道是鹿凝那句话刺激到她了,在眼泪滚出眼眶之际,她扭头跑了出去。
“爹爹?”
睡得沉沉的熙宝终于醒了,他翻着小身子下床,穿着鞋,哒哒哒地跑过去,又甩下鞋,“噌噌——”地爬上鹿凝的床,在鹿凝的怀里小心地蹭了蹭,仰着小脑袋:“什么玉佩呀?很重要么?您怎么跟晓姨吵架了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你们就不说话了,怪怪的。”
小鬼,观察得倒挺仔细。
鹿凝捏了捏他的小脸,说道:“我和你晓姨对一件事情意见不合,闹别扭呢!等我们磨合磨合就好了,这期间,你可不要随便介入,不然矛盾加深你可得负责。”
鹿凝是被迫当妈,所以还真不太会养孩子,她是将熙宝当朋友养大的,有些事情会瞒着他,但有些事情她从来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糊弄他。
孩子的三观都是从小养成的,原生家庭的家庭成员要是不和睦,对孩子的心理也会造成影响。
鹿凝可不希望熙宝因为她和春晓吵架而感到左右为难。
“好吧!”熙宝点头道:“那你们可得好好沟通,冷战可不能太久好吗?”
“好。”鹿凝应下来,揉了揉他的小呆毛:“去吧,穿好衣服,让你晓姨给你扎好包包头去上学,爹爹太累了,还想再睡一会儿。”
“好,您慢慢睡。”熙宝亲了鹿凝一口便回小书房穿衣服了。
鹿凝自然就是躺下了,她,困呐!
只要是她相信春晓,不管和她关系怎么样,小公子还是她家小公子。
确实如此,春晓回屋哭了一通之后,又惦记着熙宝,赶紧抹干眼泪给他做早食,送他上学堂。
等鹿凝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春晓早已回了梅子村。
刘爷爷传信来,说有些药材已经炮制得差不多了,她告诉图朋这几天今晚记得要接熙宝放学便回了村。
等鹿凝起来,早就看不到春晓的影子了,鹿凝怒了努嘴,回呗,我也不想看到你。
看一看药材,哪里需要住上几天,这不是分明就是避开她嘛!
“嗯?就这点早食?你家丫鬟要造反哪?”李廷轩早上也起晚了,他看着仅剩的两个小笼包和一晚白粥,撇了撇嘴角。
“爱吃不吃!”鹿凝抓起小笼包放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春晓怎么可能范这种低级错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给她下马威——昨晚不吃,今天也别吃了!
“吃!我凭什么不吃!我也是交过伙食费的!”李廷轩吃得理直气壮,还不望数落:“我可是交了一百两,够买多少头猪你知道吗?就给我吃这样的清粥小菜?你真是比商人还奸哪!”
鹿凝,鹿凝不予以回应。
她吃了一个小笼包就带着蒋济出门了,去了林家,买了两个素包子——肉包也不是买不起,肉包,它,肥。
也不是专门去买的肉包,主要是因为昨晚说要送酒精过来的,但出现了洛灵这个变数,她没来得及制作,所以特地来说一声,顺便还看了看林菀。
林菀的伤想痊愈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短期也看不出变化,不过还好有青霉素这个bug,她身上的炎症很轻。
除了痛,倒也不至于危及性命。
“哎,你们去哪?”
李廷轩刚准备出门买猪皮就看到蒋济放下药箱跟着鹿凝出门去了。
蒋济见师父没有搭理李廷轩的意思,只好道:“师父说要去买酒。”
“买酒?买酒干什么?陆宁,你还爱喝酒啊?看不出来啊!”李廷轩跟上去道。
鹿凝斜眼看他:“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你这么话多!”
李廷轩:“……”什么意思,说他是长舌妇?你才长舌妇,你全家都是长舌妇!
当然李七公子也只敢在心里诽腹,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昨晚说他是断袖,陆宁差点真的砸死他,现在可不敢再招他了!
罢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李七公子说服了自己,将这件事翻篇,语气轻松地道:“去买酒正好,我也去,师父叫我买些猪皮回去呢!”
“猪皮”二字,重读!
提到这里,李廷轩真的要忍不住再说两句了,昨天说教缝合的是他,说天黑了来不及的也是他,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老师了!
以至于,昨天摆了一夜的猪皮,臭了!
你说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鹿凝看了李廷轩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在内涵她!
是,她是说过,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她也不想的好不啦!
她道:“今日缝合的课程先缓一缓,我重新给你们开一门新课,干嘛,要这样看着我?不服从老师安排是不是?可以!他们上课你到教室外站着!”
李廷轩:“……”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笑道:“陆大夫说笑了,我何时有这个意思,陆大夫说上什么课就上什么课!”
“嗯。”鹿凝颇为欣慰,满脸都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李廷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没有撕破陆宁的脸还笑得出来的。
他还笑得很标准,露出了八颗牙齿:“陆大夫,这门新课是什么课?”
“提纯酒精。”鹿凝看着忍得辛苦的李廷轩,差点笑出来。
“好啊好啊!难吗?”李廷轩一听是酒精,立马没有意见了,听说这玩意儿能消毒杀菌,对伤口的炎症有着很大的作用。
“有钱就简单,没钱就难。”那一套蒸馏设备,每一寸都是斥巨资置办的。
“没关系,我有钱!这些够不够!”李廷轩从怀里掏出一小卷银票,最小面额一百两,至少五张,保守估计三千七百两——
雪花银。
鹿凝:“……”
这李家,真特么有钱!随随便便带出来就几千两,天知道她攒了几年的家底才几百两,不,现在只有一百多两了。
但没想到更让人嫉妒的还有后头——
李廷轩见鹿凝不说话,以为是钱少了,他忙道:“不够的话我还有,就在家里,出门不便带太多出来。”
鹿凝:“……”
你告诉我钱放在哪里,我不贪心,拿一张就好。
“钱给我收好!钱财不可外露懂不懂?你这样拿着走一圈,今天晚上我们小医院就得变贼窝了。”鹿凝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哦。”李廷轩乖乖将银票收起来,鹿凝那不争气的眼睛跟着转动了起来。
蒋济真的是没眼看,他家师父的爱财本质真的是暴露无遗了。
“走吧,我们早去早回!”李廷轩高兴地说道。
鹿凝抬腿就走,心里暗叹:没出息,好歹她也快要成为富二代官二代了,怎么还能对人家的钱财起非分之想呢!
到酒铺买了好几坛最高度数的米酒,就在快要进家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哟,这不是我哥哥嘛!
鹿凝心里暗笑。
这在白日里看,哥哥那张脸更嫌小了,不愧是个未成年!
鹿凝对鹿真眨了眨眼,眼神带着揶揄。
鹿真却直接对她“哼——”了一声:“你,跟我来!”
说着直接将人拽上了马车。
鹿凝:“……”
大哥,这都到家门了,你就不能让我把酒放下吗!
您这是唱的哪出?能不能给我一个反应的时间?
要是不行,好歹给个信号啊!
你这……就挺突然的!
“喂,本公子的人你也敢抢,你家的祖坟怕是空了吧!”
李廷轩见鹿凝被拉上了车,也抱着酒赶紧钻了进去,对鹿真行为表示很生气。
李家嫡幼子的尊严,从来没有这样被挑衅过!
蒋济则是将酒放在了路边才上去,但也赶紧挡在他师父的身前,一脸戒备,小脸涨红:“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掳上马车,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鹿真“哼——”了一声:“我见我姐夫,需要哪条王法允许?”
“姐夫?”李廷轩和蒋济都懵了。
鹿凝则是:“!!!”
你这戏唱的,姐姐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这么接。
李廷轩看着鹿凝:“他真的是你小舅子?”
“昂!”
鹿凝还能怎么办,特么的,她只能配合。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李廷轩小声道。
鹿凝微笑.jpg。
她也是刚知道的呀!
她看着鹿真:“您,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事,没事我找你作甚?”鹿真轻蔑地看了鹿凝一眼:“我是来接熙宝的,我鹿家的骨血怎可流落在外!”
鹿凝:“……不行!我不同意!”
鹿真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
“那你有什么资格将陆家的孩子带走!”李廷轩一听有人比他更嚣张,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就算你是他姐夫,你也没有资格这样做!你姐姐已经嫁到了陆家,就是陆家的儿媳,那有人死了要将孩子带回娘家的道理!”
“李七公子,你似乎管得有点多啊!”鹿真冷笑着挑眉看着李廷轩。
“你认识我?”李廷轩一愣,他才认识鹿凝不到一月,怎么可能认识陆宁妻子的娘家人?
“看来李七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了。”鹿真勾唇讥笑,“唰——”地甩开扇子,扇风。
李廷轩看到扇子一愣,因为熟悉,他们京城第一纨绔就整天附庸风雅地拿着名贵的玉扇招摇过市。
他又看向鹿真的脸,这一看,还别说,居然真的觉得有点眼熟,他眯了眯眼,突然眼睛睁大:“鹿真?!”
京城第一纨绔?!
“嗯哼!多日不见,李七公子是连小爷也不认识了?”鹿真昂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样。
鹿凝张嘴.jpg。
她从没有见自己哥哥这么嚣张过,作为公司的接班人,他这么嚣张,这么高调是会被爸爸毒打的。
李廷轩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指着鹿凝:“你说他是你姐夫?”
李廷轩这才反应过来,鹿真说的“鹿”,是“鹿”,不是“陆”。
“怎么?李七公子继眼睛不好之后之后,耳朵也不好使了?”鹿真将嚣张贯彻到底。
“不是,你哪还来的姐姐?你大姐不是在京城吗?还有两位姐姐早就故去了!”李廷轩被惊得都来不及理会鹿真那讨打的态度。
“我家的事能让你全知道?李七公子别太看得起自己。”鹿真玉扇一收,轻蔑地打量着李廷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