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向北就骑着马来到苏府,而苏瀚早已等在门口。
苏瀚在看到向北的第一时间就堆起了笑,“向将军大驾光临,是鄙府的光荣啊。向将军,里边请。”
向北有些好笑地看着苏瀚,自己约的是苏城,又不是他。
“不必了,我在此侯着苏小姐就好。”
此话一出,苏瀚的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以为向北是用苏城当借口来和苏家交好,毕竟,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可没想到……
“向将军,小女一向贪睡,恐怕这一等要等半个时辰之久,不如……”
“多谢苏老板好意,不过不用了,向某人等得起。苏老板请便吧,不必刻意招待我。”
向北带着不屑的笑,将“刻意”两个字说的很重。
苏瀚心里不高兴,可面子上终归要客客气气,虽然向北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将军,可人家毕竟是将军,要是一个不高兴,封了他苏家的生意,自己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苏瀚只得笑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招待将军了,将军请便。”
说罢,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脸色变得铁青,他叫来管家,让他告诉苏城,迟些再出去。
苏城压根就不想去赴约,对她来说,以后跟向北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虽然现在是易容,可万一以后暴露了,那就不好办了。
可是她总得试探一下向北与沈绰年有没有关系。
“沈先生,有位将军邀我去骑马,你陪我一起去吧。”
“这位将军,可是向北?”
“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
苏城愣住了,没想到沈绰年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认识?可是听我爹说他是从首府调来的,刚上任不久,你怎么认识?”
“这是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沈绰年嘘了一声,神秘地笑了笑。
“走吧,他应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苏城点点头,与沈绰年一同向门外走去,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到了门外苏城才发现,沈绰年与向北……似乎是仇人。
沈绰年看见向北的时候依旧淡淡地笑着,而向北就不一样了,他脸色一变,手下意识地去拿枪。
“向将军,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性子急。”
“哼,本将军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上次你侥幸逃过一劫,这次可逃不掉了。”
说罢,向北便向身后的近卫招手,想要抓沈绰年。
“向将军。”苏城适时地开口,“沈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苏府的客人,你在这里抓人,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向北看着苏城明媚的笑,心里很是不高兴,他抓人需要理由吗!
“苏小姐,这是我与沈先生之间的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那就说明沈先生并未犯罪,您又岂能公报私仇?若传了出去,对您的声誉也不好。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说得轻巧,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可不是能说算就算的。不过既然他是苏小姐的恩人,今日全当给苏小姐一个面子,向某可以放了他,不过日后再相见,该怎么做我还是会做。”
向某恨恨地看了眼沈绰年,“看来今日并不是骑马的好日子,苏小姐,向某先告辞了,改日请小姐吃饭。”
说罢,也不等苏城说话,向北便骑马驰奔而去了。
苏城站在原地看着向北的身影,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
“沈先生,回去吧。”
苏城向沈绰年笑了笑,便朝房间走去。
“苏小姐不问我与向将军有什么仇吗?”
“沈先生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若是不想说,我问又有何用?”
沈绰年跟着苏城走了进去,良久才开口。
“上次我出现在老宅,便是因为向北的追杀,幸好遇到了阿飘,才活了下来,又幸得苏小姐收留,所以,苏小姐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至于他为何追杀我,我确实不能告知苏小姐。”
“那么你相信我,帮我就是因为我收留你?”
“是。”
苏城不说话了,她一直不知道向北为何接近她,邀她骑马,现在看来,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信任沈绰年,顺便解释了他出现在老宅的合理性。
那么,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
“苏小姐还没吃午饭吧,如果不嫌弃,不如尝尝我的手艺。”
“哦,沈先生还会做饭?”
“家父以前是一品居的大厨,经常在家里做菜,我也算耳濡目染,略知一二。当然,比起家父,我可差远了。”
沈绰年惭愧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我爹和你已故的大伯苏临还算至交呢。”
苏城呆了一下,即刻恢复如常。
“我大伯跟你爹认识?”
“是啊,具体我也忘了,你大伯去世那年,我才六岁,我记得我经常跟着父亲去苏伯父家里玩,你那个时候才两岁,一看见我就笑,苏伯父特别疼你,你长得像极了……”
说着,沈绰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立刻改口。
“我是说……苏伯父……膝下无子,便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沈绰年神色有些不自然,“苏小姐,你再去睡会儿吧,等做好早饭我让巧巧叫你。”
苏城狐疑地看着他,他一定有什么事想瞒着我,或者,他在故意引起我的怀疑。
“沈先生,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昨日你便是如此,话说了一半就走了。还是说,我爹瞒着我什么?”
苏城想起昨日他说的“有些事情苏老板不愿意告诉你,我也不好说什么。”
“苏小姐还是不要问了,知道的多了反倒徒增烦恼。”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还请沈先生如实相告。”
“苏小姐如果想知道,自己去查好了,我答应过我爹,永远不去管这件事。”
说完,沈绰年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苏城腰间的玉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苏城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沈绰年的话值不值得相信,还有苏瀚,他似乎也在撒谎。那么,只有周叔……
苏城摸了摸玉佩,离开了。
有些事情,只能相信自己,有些人,不可轻信。
苏城刚回到房间,青衣就回来了。
“阿城,向北这几个月的行踪和那块图徽,都查清了。这是资料,你看看吧。”
苏城接过资料,向北的行踪看起来很简单,全是一些吃喝玩乐的地方,苏城没太在意,便去看有关图徽的资料。
这个图案,是苏临的自己画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他的专属标志。他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天天佩戴,从不摘下。拥有这块玉佩的,还有他的情人,一个叫珉珺的歌女,若不是身份悬殊,他们二人早就结婚了。
珉珺?
是那幅画落款处的另一个名字。
苏城接着看情报,上面零零散散地记叙了这个图徽出现过的地方。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上面还写到,苏临曾经给女儿也做了一个同样的玉佩。
女儿?他有女儿?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膝下无子?
苏城看到最后,上面写的是苏临死的时候。
被仇家追杀而死,女儿失去踪迹,后被苏瀚收养,连同所有家产,全部归苏瀚所有。
所以,苏家大小姐苏城其实是苏临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这块玉佩在我身上,而且,我也叫苏城?
我是假的,还是如今在南平的那个苏城是假的?
苏城再一次凌乱了,总感觉真相飘在自己的面前可就是抓不住它。
不过,作为呆在苏府时间最长的人,周叔也许是个突破口。
“青衣,想办法让周叔开口。”
青衣点点头,虽然有点困难,不过还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