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得像上个世纪的纯木质建筑楼里,年轻的女人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条薄毯。
宋意诺神情安然,眼睛轻轻闭在一起。她的动作很平静,可仿佛下一秒就要森森地睁开那双幽暗的双眼。
她还记得上次给纪星燎打的那个电话。他是怎么回事,居然威胁她?还说着什么“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是,她是还记着。可那又怎样?他什么都不敢做,除了暂时把她囚禁于这个鬼地方!
这栋建筑,是她的家。宋意诺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把她关在了这里。既然他那么不给面子,她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床上的人摸索到枕头下面的那把梳子,伸手把它拿了出来。
女人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显然她没有睡着。
那是一把红木梳,看起来质感非凡。梳子的齿子摸起来很光滑,一点也不扎手。
宋意诺眼神一凛,将手里的梳子折成了两截。“啪!”地一声,木头断裂开来。
原来梳子背部是空心的,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被人掰断,纸条自然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女人捏起两根手指,把纸条轻易拉了出来。它很小一张,面积只有她手掌一半大小。
纸上是一串文字,没有了之前的伪装,是很正常的字体。
宋意诺眼睛很快,直接就看完了那句话。她花瓣一样的嘴唇终于有了弧度,一张美丽的脸也随之有了温度。
随后她将纸条撕得稀碎,起身埋进了阳台上的盆栽里。
一盆白色郁金香蔫蔫的,两三朵花瓣残破干枯。叶子也歪歪斜斜地倚在盆边。
她是故意把花养成这个样子的。
宋意诺特意吩咐佣人不准给这盆花浇水,也不让她们施肥打理。可植物的生命力很顽强,一到花开的季节,它无论怎样也会开出花来。
看着这盆花,她就像看到了白栀月。宋意诺知道,她最喜欢这种花。而星燎,也总是给她买。
那是他对白栀月的爱,而星燎,是宋意诺对他的爱称。
可他从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花,喜欢做什么事。他整天都围着那个女人团团转,好像她才是他最爱的一样。
女人心里独特的嫉妒之情涌上宋意诺的心头。她只感觉到脑袋里的血一直往上涌,怎么也控制不了。
她把手攥在一起,形成了两个拳头握在身体两侧。除了眼里波涛汹涌的恨意,她没有别的表情。
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个面容娇丽,身体纤细小巧的女孩站在阳台上看花。
多亏了她的脸和身材,所有人都会以为宋意诺年纪很小。实际上她和白栀月差不多大,因为她还记得那年星燎给白栀月过生日的那天。
她不能确切地说出几月几号,可只要她仔细回想,便可以得知白栀月具体的生日。
细想看来,那个女人又该过生日了......
星燎很有可能会陪她过生日,只不过今年又是什么样子,她可不得而知。宋意诺的眼里划过狠意,她不会允许那种荒唐的事再度发生......
前两年星燎没有给她过生日,那么今年,明年甚至以后,他都不会有机会陪她了......她宋意诺的本事,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破解洞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