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班会结束后,江心豪他们宿舍对张朝霞事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每天晚上十点钟,学校会给所有宿舍断电。宿舍断电后,检查老师会打着手电筒挨个宿舍查人数,但严厉的检查,并没有让同学乖乖睡觉,而是更迫切地谈论禁忌话题。
每晚的“卧谈会”是他们宿舍的必备节目。他们宿舍住了十个人,他们会七嘴八舌地谈论班上哪个女生漂亮,会给班上的女生排漂亮名次。今天,他们太兴奋了,纷纷羡慕江文明竟有机会和女生做过亲密行为。江心豪从不参与晚上的“卧谈会”,他回到宿舍后,就会躺下回想今天学过的课堂内容。
“哎呀,妈呀,便宜江文明那小子了,能天天和张朝霞亲嘴、睡觉,怎么那么有运气!咱们班的班花被人摘了,现在班里只剩下党宝丽、葛婉诗那些长得像猿猴一样的女生了!据我观察,咱班再也没有好女孩了,我也不必谈恋爱了!哎,咱班女生一回头,一次吓死两头牛。咱班女生二回头,蚂蚁猛撞火车头咱班女生三回头,和尚吓得要跳楼。咱班女生四回头,爱因斯坦卖酱油。哎,咱班女生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下退各路诸侯!”赵新川一边在窗口放哨一边鼓着个牛蛙眼睛气愤地说道。
“是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要在本班找;本来数量就不多,况且质量也不好。江文明把咱们的班花搞了,我怎么没那么大福气!我小时候只能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抱紧我家的大槐树,和大槐树行房,后来大一点就和我家的母狗行房!刚开始我家狗不让行房,还咬了我一口。后来我把狗的头蒙起来,才行!多久咱也能和女生发生那关系,尝尝鲜,真是馋死我了!我的甜甜的数点菩提水,什么时候才能滴入红莲两瓣中啊?有那么一次,判我三年徒刑甚至死刑,都血赚啊!”江心豪的上铺谢飞舟流着口水无耻地附和道。
“谁不是呢!我家没有大槐树,也没有狗,我春心荡漾的时候,只和我家的老母猪行房过!我家老母猪那几天也正春心荡漾,乖乖地趴下让我行房!我还和橘子、西瓜、苹果、香蕉行房过,行房完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可我还继续行房!什么行房不行房的,不就是‘金针刺破桃花蕊’嘛,咱都别讲话那么文绉绉了!听说那件事会让人浑身骚痒骨头迷!有那么一次,我死了也甘心!”赵新川的下铺胡玉涛也兴奋地说道。
“我哥小时候可能干了,干死过羊羔和兔子!不仅干过动物和瓜果,还干过瓶子、杯子、老鼠洞、虫洞、黑洞!我哥在被窝里给我插过后庭花,我尝过我哥的琼浆玉液,是椰子味的,苦苦的!不仅我哥‘阳骄根雄壮’,我爸也‘岁老根弥壮’!我爸和我妈隔几天就‘宽衣解带对牙床’,可对完牙床就打架,打完再对!”正待在胡玉涛铺上的胡龙阳说道,“赵哥,你的那个东西那么雄壮,以后哪个女生受得了啊,女生的桃花源洞都比手指还要细,你那个东西比金箍棒都要粗,还不把女生弄死了!”胡龙阳羡慕地说道,不时地还在被子里抖动着自己的身体。
“受不了也得受,谁让老子的真如铁呢,如此方让她享受呢!你没听说女生的桃花源洞可大可小嘛,不像猪那样起腻,像狗打连环,你将攻入时,它会变大,你攻入后,它会变小,‘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你不游览完,它绝不容你出来,可熨帖了!”赵新川哈哈大笑地说道。
“真的熨帖吗?我从小学就开始手摩自己的金箍棒了,可为什么我每次磨完都很羞愧和难受,都不想活了?我晚上听见我爸妈‘锄禾日当午’的时候,也是几分钟就结束了,比给我家母猪配种的时间短太多了!不过赵哥的雄壮,能把地球刺穿,肯定让女生的感受不一样!赵哥你的那么雄壮让张哥也享受享受,他整天和他哥哥,也该换换口味啦。”谢飞舟流着口水,对着赵新川说道。
“你说江心豪那个木头,以后和女生那个,会不会找不到地方啊?听说女生尿尿的地方和那个地方不是一个地方,哈哈”胡玉涛赶紧转移话题,对着赵新川开心地说道。
“哈哈,不是尿尿的地方,肯定离尿尿的地方不远。江心豪肯定找不到,你这样的流氓一找肯定能找到地方!渔人怎么找到的桃花源,咱们就能怎么找到那地方!《桃花源记》不是这样讲嘛:‘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哈哈,咱们都是流氓,老是谈论这些流氓的话题,可咱们就是不要脸的臭流氓,不谈这些话题能谈什么!”赵新川哈哈大笑道。
“赵哥,真的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胡龙阳纳闷道。
“别讲啦,教导处的党发伟带着检查的老师来了!”赵新川迅速钻进被子,宿舍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大家都沉浸在思考以后自己是否能找对地方。待检查老师走后,才又重新陷入热烈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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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豪模糊地听到他们的谈笑,心里既生气又难过。生气的是这些人白天还在喊着要消灭美帝国主义,晚上却全然想不起自己对美国的愤怒了,看来家国情怀终抵不过个人私欲啊。难过的是张朝霞被这些舍友当作谈笑的对象,也难过自己的确不知道男女之事,以后也许真的找不到桃花源的洞口。他感觉自己和学校的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也和村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宿舍里的男生经常在晚上抱在一起睡,学着大人发出声响,这让江心豪很难过。他想闷在被子里面与这样肮脏的世界永远隔离,但是他们邪恶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他就越来越愤恨,越来越觉得世风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