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精神分裂06(1 / 1)荀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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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之后,也到了期末考试时,在热辣辣的空气中,在考场上用左手写字的江心豪仍只是考了班里第40多名,母亲知道他的成绩还是这样落后,很难过。她不相信自己儿子的成绩会一直这么差。她相信儿子一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不会写字的江心豪母亲,竟然写了很多字给他。望着母亲歪歪扭扭的图画文字,江心豪决心放弃左手写字。

夏天放假时,雨水特别多,江心豪继续在饭店打工,各种物价都在上涨,他的工资也提高到了每天二十元。大暑这一天,家里突然告诉他:家里堂屋东面墙被台风带来的暴雨淋塌了,只能重盖,院子里的小棚子和里面的灶台也塌了。江心豪记得小时候落大雨堂屋的东墙就要塌,妹妹在炕上被电闪雷鸣吓得哇哇大哭,父亲早去了奶奶家躲着,他和母亲就在雨中慌张的用木头顶,用塑料盖。雨停后,他和母亲去山上运下石头加固了很久,没想到家里的屋还是被淋塌了。

江心豪匆匆赶回家,看到院子里的两棵槐树都被吹倒了,母亲和妹妹都在哭,屋里很潮、很湿,阴森森的。为了不让孩子赤脚沾泥,母亲就让他到了没被淋塌的西屋,而且用石灰撒了地,但到处还是水汪汪的。由于落雨,家里炕的中间也塌了,用两个木棒放在炕洞的两边支撑着。“一年就一点雨不落,另一年就落暴雨,这破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母亲盖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他暗暗地想。

不仅家里被水淹了,地里的庄稼也被淹了。为了凑砖瓦钱,母亲想先去把地里的萝卜拔了,去乡里的集上卖些钱。他们就在立秋这一天去地里拔萝卜,用半天一根根拔出来,一根根用水洗干净,然后他和母亲用独轮车推着两百斤萝卜去乡上,到了后,他们在路边等了很久,终于一个人过来说全要了,五毛钱一斤,要他们送到单位食堂,他们一路扑哧扑哧地推着萝卜跟着那人走,到了后,才知道是乡政府的食堂。他们又扑哧扑哧地抬着萝卜给那人放到指点地点,然后高兴地拿着那人给的一百元回家。

回家路上,他对母亲笑道:“娘,没想到卖得这么容易,咱今天遇上好人了。没有和咱砍价,直接给了咱现钱,也就是乡政府食堂才需要那么多萝卜,不然咱根本卖不出去!官家都是好人啊!”

他母亲也笑道:“是呀,是呀,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咱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这个当官的看着和善,一看就是好人!娘见了他都没有打哆嗦!”

他们回家后才发现钱是假的。江心豪脑袋一片发蒙,待镇定下来,就要去乡政府找那个人,母亲拉住他,哭道:“钱咱已经收了,咱去找,那个衙门口的人肯定不承认。还会讲咱讹人,咱农民哪敢跟当官的斗啊。咱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都怪娘不好,出门没看黄历,以为衙门口的人肯定不会骗咱老百姓,就没有查钱的真假!”听母亲这么讲,江心豪仍不服气,但也没有办法。

暴雨过后,虽然已经立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和母亲去玉米地里锄草时,热得他口干舌燥,直想呕吐。忙完地里的活,母亲又舍脸去外婆家借了一些砖瓦费,加上他打工挣的一些钱,就在宜起基修造的黄道吉日开始了修补房屋。

他和母亲先去村后和泥,砌了很多土块,晒干后,先是修好了灶台,接着把炕的洞堵上了,并去乡上给妹妹买了个小床。妹妹已经十二岁了,不能再一起睡炕了,前几天她和母亲各自睡在中间塌了的炕两边,很害怕掉下去。他又和母亲、妹妹推着独轮车去苦山弄了很多石头,请了村里的泥瓦匠,花了半个多月才把家里的房屋补修好了,并把塌掉的院子土墙换成了石墙。

修好墙后,母亲想请人在院子里打一眼水井。已经病好从奶奶家回来的父亲却很不愿意打井,怒道:“村口有水井,你他妈干嘛还费钱打水井!”

母亲劝道:“孩他爹,村口的井怎么还能喝啊,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世道,你没听说胡武文家承包的鱼塘,刚把鱼苗养大到了可以卖的时候,一夜之间全被人下了药,所有的鱼全被毒死了?你就不怕有人也在村口井里投毒?还是喝自家的水放心。”

父亲继续骂骂咧咧的,说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个死娘们怎么想得那么多。谁会闲得投毒啊!你他妈要知道井水里有没有毒,吐口唾沫进去,唾沫散开就是没毒!吐口唾沫那么简单的事,你他妈非得打井!”骂完,就摔门出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家里喝了村口井里的水,肚子都不舒服,他父亲才勉强同意了打水井.....

母亲选了个宜掘井作灶的黄道吉日请打井工来打井,打了五、六天,终于打好了。打好水井的那天,天气突然降了十多度,江心豪明显感到秋天快来了,他受了凉,感冒了。

那天是处暑,家里要请打井工吃饭,江心豪和妹妹在简易厨房里帮母亲打下手。他们正忙着,村里却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不一会儿,胡金瓶带着惊恐的神色来报告:“咱庄出人命案了,官家要抓人呢!”他听了后,想去看,母亲不让。胡金瓶就独自去看了。

半个小时候后,胡金瓶回来,江心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早上,蕙兰哥哥唱着崔健的《一无所有》闲逛到自家的玉米地里,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呼救声,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跑回家叫母亲和妹妹去看看。蕙兰和她妈去到玉米地里后,发现了一具没穿衣服的.....,他们连忙报告了村支书武田叔,武田叔让她们别管这件事,说就让那具.......烂了吧,咱村出了这样的事,叫乡上知道,影响不好。蕙兰见村支书不管,就和她妈骑自行车去通知了乡上,官家来人后,在尸体身边还发现了三张扑克牌:黑桃5、方块J、黑桃K。围观的人猜道:‘这三张扑克牌的含义是快救我!’但官家的头眼神凝重地说道:‘玉米地里的.........的,这三张牌的含义是我饥渴,杀人的肯定是........!在谁家地里应该就是谁杀的!’说完,他指了指蕙兰的哥哥,对跟来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像得令的犬一样扑向了蕙兰的哥哥,把他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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