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宴会,因为有高皇后在,在座的名门闺秀都展示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只为能入得高皇后的眼,成为太子的姬妾。
世家公子们托太子的洪福,有幸一览众闺秀的才艺,可谓是宾主尽余欢。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太子依然要求周若留在他的寝殿。
周若虽没有拒绝,但是命采星又拿来两床被子。
她将这两床被子叠成长长的一条,摆放在床的中间,颇有楚河汉界的架势。
这两床被子叠起来的高度,正好与周若侧卧时的高度相差无几。
有了这样的阻隔,她应该不会再跑到太子怀里去了。
太子沐浴回来,看到被挡住的周若,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坐到床上,望着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周若,问道:“你这是准备就寝了?”
周若装作没听见。
“今日之事,你总要和我解释一下吧!”太子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什么好解释!”周若道。
“是你找他要画吗?”太子问道。
周若翻身坐起来,裹着被子靠在床角,道:“我有那么蠢吗?就算我要找高世子把墨梅图要回来,那也绝对是光明正大地!”
“你的意思是胜寒找的你?”太子欺身而至。
周若伸手将他拦到“楚河汉界”之外。
太子屈臂拄在“楚河汉界”上,修长白皙的手托着精致的侧脸,沉声道:“他找你做什么?”
“自然是为他的宝贝妹妹!”周若耸了耸肩道。
“他替明曦求情?”太子问道。
“算是吧!”周若道。
“你答应了?”太子问道。
“我很讨厌你的表妹!”周若扬起手在“楚河汉界”上重重一拍,太子眼疾手快,在周若的巴掌还没落下的时候,就躲开了,否则肯定会重心不稳,在周若面前失了仪态。
“夫人息怒,你若是讨厌她,为夫也讨厌她。”太子将周若的玉手握住,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
“我肯定是不会答应他的请求,可谁想到皇后娘娘突然驾到,再加上你那几朵唯恐下不乱的烂桃花,最后还要和你表妹义结金兰……我估计高世子这会儿正在偷着乐呢!”周若嘟着嘴,愤愤地道,“高世子只是想让我用真情感化你表妹,皇后娘娘却想让我用生命为你表妹铺路。”
太子顺势越过“楚河汉界”,挤到周若身旁,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你用肉体感化为夫,为夫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
“太子殿下,您知道妾身最喜欢您哪一点吗?”周若伸出手,拦住太子温热的呼气。
“愿闻其详。”太子饶有兴致地道。
“离妾身远一点!”周若道。
“……”太子低低地道,“你这样,令为夫很伤心,感觉这里痛痛的。”着,太子单手撑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少来!”周若与太子近在咫尺,又是如此暧昧的姿势,只好用力扯上被子,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我的是真的!不信你听听看,它一定再痛。”太子煞有介事地道。
周若看到太子美如冠玉的脸上尽是伤情之色,于心不忍地道:“太子殿下,麻烦你先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不想回去。”太子道。
“那……那就别怪妾身咬你!”周若感觉自己的威胁很鸡肋。
“这么为夫就更不能随了你的意愿!”太子邪魅一笑。
周若有些后悔答应和太子在同一个寝殿就寝,最好搬得远远的。于是问道:“太子殿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丽玉殿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怎么?不想和为夫同床共枕了?”这个威胁十分管用,太子一边着,一边回到了床的外面,扯着被子躺了下来。
周若看到太子眼中的那丝落寞,有些心疼,柔声地道:“太子殿下,请在给妾身一点时间,妾身现在还不太适应良娣这个身份。”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太子侧过身,低声道,“早些睡吧!”
“嗯!”就在周若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却被太子摇醒了,问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答应送我的生辰贺礼呢?”太子迫不及待地道。
“这个……”周若顿时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尴尬地看着太子满怀期待的目光,弱弱地道,“我要是忘记了,你会不会很生气?”
“你觉得呢?”太子阴沉着脸不悦地道。
这是他第一次跟周若生气。
太子没有理周若,自顾睡去。
翌日清晨醒来,周若怀疑自己得了夜游症,居然又跑到太子的怀里。
周若用锦被将自己藏起来,愧疚地道:“对不起,妾身又打扰太子殿下休息了。”
“无妨!为夫都习惯了!”太子道,“在立春之前,都没什么事,正好你还在禁足中,就把月华殿却的壁挂之画,全都补上。”
周若粗略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七八幅,而且几乎都是超大幅的画卷,看来她有得忙了,这应该就是作为忘记他生辰贺礼的惩罚吧。
“除此之外,你再给为夫画一套二十四孝图,作为生辰贺礼的补偿!”太子补充道。
“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情,妾身自当尽心尽力!”周若自知理亏,连忙乖巧地应承下来。
次日。
周若正在东偏殿的书房奋笔疾书。
她所忙的并不是太子交待的书画,而是高皇后罚抄的女戒。
太子下早朝回来的时候,不见周若出来和他一同用膳,就询问采月缘故。
采月将周若在抄女戒的事情告诉太子。
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东偏殿的书房,站在书桌一侧,凝视认真写字的周若。
只见她如削葱根的手指将狼毫握得恰到好处,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落笔如云烟,清新飘逸的行书一气呵成。
周若闻到太子身上清新馥郁的幽兰香气,写完最后一个字就停了笔,抬头道:“太子殿下,找妾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