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儿，你去让管家挑几个机灵的厮过来。”乔淑慎还准备让周若挑两个厮，平日看家护院，出门的时候抬抬轿子。

周若连忙摇头，还没开口拒绝，就听见韩斐道：“娘，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就好了。过两日我沐休，正好替若若物色几个厮。挑丫鬟我是不在行，厮还是没问题的。”

乔淑慎表示怀疑。

韩斐感到极大的委屈，道：“娘，你这样看着我看什么？你儿子我可是刑部侍郎，要是没这点判断力，还怎么在衙门里混饭吃。”

乔淑慎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放弃挑啬想法。

“不知道姐夫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为寥这顿晚饭，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周世安道。

“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去堂上瞧一瞧。”着，乔淑慎走在前面带路，韩斐紧随其后，周若父女跟在韩斐后面。

众人喝了一盏茶，韩守仁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可以开饭了。”

周若连忙起身给韩守仁见礼。

韩守仁差点没认出来周若，笑道：“几年不见若若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都快赶上你姨母了！”

乔淑慎横了韩守仁一眼，嗔道：“就你会话，我年轻那会儿，都不及若若的美貌。”

“若若要不是生得像我，肯定没这么好看。”周世安大言不惭地道。

乔淑慎轻咳了一声，道：“若若容貌有七分肖似淑静，生得这么好看，都是淑静的功劳！”

韩守仁立刻附和道：“夫人得没错，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过你们两个，上菜，肚子都饿了！”周世安担心再不上菜，都要被狗粮喂饱了。

用过晚饭，韩斐正想着如何冠冕堂皇地邀请周若去看花灯，就听见乔淑慎开口道：“今晚可是花灯的最后一日，热闹非凡，你带若若去看看，要是遇到若若喜欢的东西，你尽管买回来就是！”

周若知道乔淑慎的心思并不单纯地想让韩斐陪她看灯，更想让她和韩斐趁机培养感情。

周若对韩斐只有兄妹之情，韩斐对他也无男女之意，二人心怀坦荡荡，以兄妹之礼一起看花灯也无不可。

只是周若担心要是同韩斐去了，会让乔淑慎误会她和韩斐之间郎情妾意，最后只能空欢喜一场。

周若于心不忍，正欲拒绝，却见韩斐在桌子下面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脚，道：“灯市至十六更盛，下繁华，咸萃于此。勋戚内眷，登楼玩看，了不畏人。你要是不去，那可就……”

韩斐递给周若一个非去不可的眼神。

在乔淑慎看来，以为他们俩个在眉来眼去，不由得心花怒放。

周若见韩斐似乎有事同她，只好听从乔淑慎的安排，跟着韩斐到街上看花灯。

二人走后。

周世安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姐姐，您就不必为他们的事费心了，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何？”乔淑慎不解。

“我私下问过斐儿，他只把若若当亲妹妹看待。”周世安道。

“那又如何？只好他们并不是仇家，结为夫妻也没什么不好。”乔淑慎道，“斐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就算他对若若没有男女之情，一旦他把若若娶回来，一定会对她疼爱有加。两个人相敬如宾一辈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若若对斐儿也没有意思。”周世安道。

“……”乔淑慎觉得韩斐完美得无可挑剔，周若不可能看不上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若若好，担心若若嫁到别人家里，会受人欺负。”周世安道，“别的事都可勉强，都可以凑合，唯独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要不然，淑静走了这么多年，我也不至于孑然一身。”

“那是以前，现在他们都经历了许多事，应该对很多问题看得更加透彻。”乔淑慎道，“你看，他们不是一起去看花灯了吗？我觉得还是有门的。”

周世安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道：“就算他们真的相互爱慕，也没有成为夫妻的缘分。”

“我世安，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韩守仁见周世安冥顽不化，不由怒道，“这可事关你女儿的终身大事，我们家就这么几个人，没有别的人家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没那么多规矩。怎么就不能结两姓之好，亲上加亲呢？”

“这么跟你们吧！”周世安豁出去一张老脸，道，“若若她嫁过人！”

闻言，乔淑慎和韩守仁呆若木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守仁率先回过神，连忙问道。

“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得清楚的，而且牵涉过多，还是不的好。”周世安站起身，对乔淑慎和韩守仁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姐夫、姐姐，你们对若若的疼爱，世安自叹弗如，只是……真的不能再嫁给斐儿了。”

“我们并不在意若若是否嫁过人，只要她以后能一心一意的对待斐儿，和斐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就心满意足。”乔淑慎道。

这回换作周世安惊愕万分。

他真没想到乔淑慎疼爱周若倒了这个地步。

周世安仰长叹，眼眶有些湿润，道：“是我对不起淑静，也对不起若若。若若没有这个福分嫁入你们家。”

“世安，你别钻牛角尖！又没有哪个王法规定，若若不能改嫁。”韩守仁看着婆婆妈妈的周世安，咬牙切齿，真是恨铁不成钢。

“就是有这样的王法。”周世安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若若绝对不能再嫁给第二个男人了，以后就只能呆在家里一辈子了。”

“……”乔淑慎和韩守仁对视一眼，皆是茫然。

“罢了，罢了！至少以后都有人给我温酒。”周世安背负双手，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

乔淑慎和韩守仁还在苦苦地思索周世安那番话的含义，都忘了送客。

“你，妹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改嫁了？难不成若若嫁给了家？”乔淑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