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斐憋着一肚子,碍于沈奕阳在场,不好意思发作。
他们送走了沈奕阳后,韩斐就将要去后院的江晴雪拦住,问道:“若若不都答应赔你一个花灯,你怎么还对我穷追猛打,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花灯的事情,看在周姑娘的面子上,我没有跟你计较!”江晴雪摊了摊手,无辜地道。
“那你为何还要在沈奕阳面前告状?”韩斐问道。
“因为你把我画得那么丑!”江晴雪扬了扬拳头,韩斐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是把你画的漂亮了,真的被那些官差衙役捉去,关进大牢,跟那些老鼠蟑螂为伍……”韩斐道,“想想都可怕。”
“本姑娘从在深山老林长大,什么没见过?还会怕老鼠蟑螂?”江晴雪道。
韩斐知道周若怕,他就想当然地以为江晴雪也怕,道:“实在抱歉,韩某以为姑娘们都怕这些,忘记你不是姑娘,你是女土匪,女土匪怎么会怕这些?”
“你欠揍是吧!”江晴雪怒瞪着韩斐道。
“有话好好!”周若连忙上前拉住江晴雪的手,笑吟吟地道,“方才你让他在同僚面前颜面无存,也算是报了仇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可好?”
“看在周姑娘的份上,只要你不挑衅,本姑娘就不打你!”江晴雪道。
韩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谁稀罕!若若,东西我都送过来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脸上还得敷药。”
“有劳表哥了!”周若将韩斐送至垂花拱门,道,“回去好好养伤!”
韩斐没有回头,背对着周若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当周若再次回到正院的时候,江晴雪一只脚踏在庭院内的石凳上,将曲红叶逼到角落处,气势汹汹地道:“快,你到底是谁?为了要潜伏在周姑娘身边?”
曲红叶被江晴雪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怯生生地道:“江姑娘误会了,红叶真的是来报恩的。”
江晴雪踏在石凳上的脚一跺,气势又增加了几分,喝道:“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你这招在韩斐身上管用,在我这一点用都没有!”
“江姑娘”周若快步上前,制止道,“你不必担心,红叶不会害我的。”
“骗子从来不自己是骗子!”江晴雪嫉恶如仇地道。
“江姑娘放心,你看我们家。”周若道,“这座大宅子是皇上赏赐的,虽然值钱,却搬不走,其它值的就更没有了,她也没什么可惦记着。”
江晴雪似懂非懂地点零头,道:“我三师兄过,这世上的坏人无非就三种,一种是为财,一种是为色,另外一种是既为财,又为色。”
完,江晴雪又仔细地将曲红叶打量一边,道:“既然你不是劫财?那就是劫色了!”
“……”周若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示意江晴雪不别再下去。
江晴雪犹豫了一下,把脚从石桌上放了下来,江周若拉到一旁,声地到:“周姑娘,你心点。这个曲红叶古怪得很,她会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
周若点零头,道:“江姑娘放心,我会心的。”
“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一步。晚些时候在来找你!”江晴雪拍了拍周若的香肩,声叮嘱道,“心点!”
华灯初上,周若已将府上的事务安排妥当,就回到闺房看书。
望着室内陈设的香几、妆台、铜镜等物件,周若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太子俊挺秀拔的身姿,好看的眉眼噙着浓浓的笑意,宠溺地看着自己……因为想得太过出神,手中的书良久也为曾翻动一页。
夜色渐浓,巧儿过来换蜡烛。周若已经吩咐下人,将西厢房收拾妥当,曲红叶住在离周若最近的那间,巧儿和慧儿依次向南排开。
巧儿和慧儿在韩府是二等丫鬟,与另外两个丫鬟睡在一个大通铺上。
如今到了晓月阁,成了自由出入周若屋内的一等丫鬟,别提有多高兴了。
更因为昨晚之事,对周若的照顾格外尽心。
周若想着太子可能会过来,就没让人在屋内守夜。
直至深夜,都不曾见太子的身影,周若只好爬上床独自睡去。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周若此时颇影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的幽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果断离开东宫是明智之举,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过一段时间,她习惯了太子不在的日子就好了。
哪怕以后太子不能兑现他的承诺,有了除了她之外别的女人,她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股冷气夹杂着幽兰之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帷帐之外。
周若已经察觉到太子过来了,但是她没有动,继续假寐。
太子轻轻地掀开在帷帐,轻手轻脚地坐上床,心翼翼地将被子扯过一截,盖在自己身上。
太子见周若没有被惊醒,就大着胆子,将周若轻轻地揽到怀郑
周若终于明白在东宫的那段日子,为了每次醒来都睡在太子怀中,原来是某人故意而为之。
周若心跳加速,恐怕无法继续装睡,与其被太子发现,还不如自己醒来,免得尴尬,于是轻柔地道:“太子殿下。”
“嗯?”太子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随后又陷入寂静中,周若暗暗腹诽:太子殿下果然厚颜无耻,做坏事被她抓了一个现行,还跟无事人一样。
周若翻了一个身,逃离太子温暖的怀抱。
太子哪肯放过她,紧随其后,欺身而至,一只手将周若环抱着。
周若正准备将太子的手臂推开,就听到耳边传来太子低哑的声音:“别乱动,要不然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闻言,周若立刻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地由着太子将她抱住,不敢乱动一下。
“想我没?”太子用指腹摩挲着周若的下巴,声音低哑地道。
“没有!”周若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今沈奕阳没有为难你吧?”太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