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阮琴韵的失魂落魄，扶风长公主的目瞪口呆，定妃的瞠目结舌，惠妃的摇摇欲坠以及定妃的暗暗庆幸……她们所为的利益不同，但目的无不希望坐实周若就是林凝香之事。

只可惜周若有隆雄和太子撑腰，她们奈何不得，反而暴露了野心，惹得隆雄厌恶。

“这……”郭太后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眼隆雄，隆雄未置可否。

郭太后又看向高皇后，高皇后低头抚弄腕上的镯子。

她又看了眼太子，太子心眼得紧，赶紧将自家夫人露在外面的手臂遮起来，全然没在意众饶反映。

周若则红着脸声嘀咕着，“太子殿下，你轻点，弄疼我了。”

郭太后只好尴尬地咳咳两声，示意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秀恩爱要注意场合。

然后她将目光落在扶风长公主身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真拿她没办法。

今早晨再三叮嘱她不要冲动，在世上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透漏出去。

扶风长公主这点沉不住气的毛病随了郭太后。

她也不想想是谁将扶风长公主抛出来的。

要不是担心定妃独占功劳，又怎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母后，皇兄，我还有证人！”扶风长公主连忙道，“黄艳枝！黄艳枝！她的可以作证，黄艳枝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曹嬷嬷，你快去给本宫催催。”

被突然点到名字曹嬷嬷吓得一激灵，胆战心惊地看了眼隆雄的脸色。

她见隆雄神色如常，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

郭太后的目光却不同，他示意曹嬷嬷赶紧去把那些人叫来。

曹嬷嬷恭敬地退下，刚走到殿外，就看到郭熙带着余九成过来。

余九成进殿后，定妃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茶盏中的水都溢了出来。

余九成给众人行了大礼，就听得太后问话，让他将有关周若之事清楚。

余九成将周若被李如风送到秦王别院之事了出来。

“谁不知道太子妃和安宁郡主的关系极好，当初个安宁郡主一起被送到秦王别院的林月，一定就是太子妃了。”扶风长公主道。

“臣妾也正式怀疑这一点，故而将余九成收留在府上，就是想查明真相，在向皇上禀报。”定妃知道自己败露，想弥补一下，减轻罪责。

“那就把李如风个安宁郡主叫过来，辨认一番。”隆雄道。

李如风和安宁郡主被一前一后地带到了昭华宫。

李如风对送林月和宋诗凝之事并不否认，但是他肯定周若和林月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容貌长得不一样。

宋诗凝她和周若在司乐坊就分别，周若要去投奔外祖家，然后再次见面就是如今。

至于林月，她也不知道真实身份。

只知道那日和她同乘一辆马车，到了秦王别院后，林月很快就被送走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这也只能明林月确实是檀洵的人，证明不了她和太子妃有什么关系。”高皇后道。

“不错！你们下去吧！”隆雄点零头，让李如风和宋诗凝离开。

方才阮琴韵信誓旦旦地指认周若，结果反遭打脸。

现在余九成的这番话和李如风、宋诗凝所言相互印证，倒是不曾有半分虚假，但那也只是证明檀洵的图谋不轨和林月的动机不纯，并不能坐实周若就是林凝香之事。

在余九成之后，当初燕国公世子别院的管家卢子方和内院管事黄艳枝都相继被带来了。

她们讲述了周若在燕国公世子别院的事情，只当做林月是崔景焕私藏的妾，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随后崔景焕的乳母和她们二人一同指认周若。

林月消失的时间快一年了，他们的印象本就淡了，加上周若的闭月羞花的容貌，哪里还认得出来。

最后他们三人连同阮琴韵，一切被关入牢，等候问斩。

郭太后道：“扶风也是受奸人蒙蔽，一时不查，险些酿成大祸，还请皇上念在她忠心可鉴的份上，饶了她这次。”

“忠心可鉴？朕倒是觉得母后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了。”隆雄道，“勾结朕身边的人，挑拨朕和太子的关系，这就是所谓的忠心可鉴？”

“……”郭太后实在是汗颜，真不知道该怎么替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解释。

“皇兄，此非扶风一人之过。她们……”扶风长公主指着定妃和惠妃道，“不也是听信谗言。”

扶风长公主觉得隆雄会法不责众，赶紧拉两个垫背的。

定妃和惠妃被扶风长公主这么一指，吓得噤若寒蝉。

有些事情，不是她们不话，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方子民是最后一个到来的。

他不来还好，来了之后，竟然牵扯出一桩陈年就案。

那就是大内都统季茂彦乃假苏贵妃和她第一任夫君所生。

这无疑是一个惊雷，让隆雄措手不及。

他本来端坐在宝座上，看着身边的人，为了图谋太子之位，是如茨厚颜无耻，勾心斗角，万万没想到，这个大瓜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隆雄肯定不会信方子民的这番信口开河，要他拿出证据。

方子民将季茂彦和宫有东往来的密信呈给隆雄预览。

隆雄差点没被气得上不来气。

上面除了参与南郊祭行刺，呼延谷梦毒杀，校场火药之外，竟然还写着一个惊的大秘密

柳汐未死！

这怎么可能？

隆雄的瞳孔无线放大。

当时可是他亲手喂下的那碗千机，也明明看到柳汐痛苦挣扎，直至最后咽气。

“把福珍给朕带过来！”隆雄铁青着脸道。

郭太后心中一惊，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她一把年纪了，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回去得像个法子，断了扶风长公主的念想。

隆雄口中的福珍，就是当年在大火中救了郭太后性命的福嬷嬷。

福珍因为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故而很少在宫里走动。

离开寿安宫时，都用白纱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