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岁月静好。
因着祁贇先前嘱托过巳时到宫门口,蒋善和崔姑姑也没有多留阿若,虽说也不想让阿若出宫,但规矩摆在那儿再者此后宫中不会多太平。
阿若走的时候不是空着手走的,她原只是想着摘几个桃子就好了,可架不住崔姑姑和蒋善的满满慈爱,除了一篓子桃子外还备了好些往日里阿若喜欢的吃食,因着小平子没法入宫蒋善又拿来几包酥角糖,小平子不在的几个月里蒋善也是有诸多不习惯的,想想往日里泼皮似的猴再比之现在只会应承的……
回去时是崔姑姑和蒋善一同去的,一则东西太多再来相聚不易能多待一刻便是一刻。
玄关,祁贇一行已如先前定的在宫门口等着,远远的瞅见阿若苍梧那叫一个激动,这一大早的可把他累的慌,这宫里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过如果没那么碍眼的人他倒也可以多待待,毕竟宫里的宝贝挺多的……
祁贇觑了觑苍梧又见阿若不是一个人的且拿着的东西也颇重瞥向秦竺,秦竺会意帮着把阿若要带回去的东西先搬上马车。
手中一轻,崔姑姑才颔首打量起祁贇来,模样倒是颇好就是性子有些冷了不过处事倒是又让人合意,阿若放在他身边许也是件好事,率先朝祁贇福了福身又拉过阿若的手一一嘱托,良久才同蒋善使了个眼色告退。
瞧着两道愈远的身影阿若的眼眶有些润起来,但来往的宫人那么多阿若也没好意思让泪流下来,朝着好哭好笑的行了礼便先一步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太监这次倒也再没说什么,相反恭敬的帮阿若抬起帘子,宫里的消息传的快他虽说一直在玄关候着但来往的宫里嘴里的消息却是络绎不绝。
阿若的心思祁贇了然知道她是舍不得蒋善和崔姑姑,朝了无点点头便径自的也上了马车。
而此时苍梧抑郁了从前他在祁贇心里的分量他以为只是比不过阿若,没想到现在就连了无也比不上了,那小子有没有搞清楚他倒底是谁的弟子啊!气极,恶狠狠的瞪了驾车的小太监一眼,才甩甩衣摆上了马车也不像才进宫时那样贴着了无……
对于苍梧此举了无无奈的笑了笑,秦竺表示这是常态。
马车上阿若托着腮帮子想着崔姑姑和蒋善,马车突然一沉忙正了身形,感觉到衣角被人压着了阿若下意识的扯了扯,撞上祁贇的目光的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啥,不好意思的朝祁贇扬起一抹心虚的笑,“殿下,我刚才晃神了”!
显而易见的事,祁贇点点头,“不碍事,是孤先压到姐姐的……衣角的,言罢又探究的看向阿若,“姐姐眼角泛红的莫不是方才偷偷的哭了,姐姐今天不高兴嘛”。
被祁贇看得有些不自在阿若拿起手绢抹了抹眼角,“没,就是方才有虫子撞到眼睛上了,还有就是没有不高兴“!
阿若自觉自己就是个俗人除却和崔姑姑她们分开有点难受,今日她算是被馅饼给砸中了,原本能进宫她就很满足了,没想到还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郡主这按民间的粗话来说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哪还能不高兴的,又想到自己也是有东西要给祁贇的,就忙弯下腰去一堆东西里翻起来。
不解阿若在找什么,祁贇下意识的盯着阿若,虽说官道路修的很好不是很颠簸,但难免会有意外祁贇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某些人粗枝大叶得很。
屁股朝天的翻了老半天阿若才找到先前自己在小跨院摘的桃子,也不怪阿若速度慢实在是崔姑姑她们的爱意太浓了,把装有桃子的箱子奋力打开拿出一个果大汁肥的又擦了擦递给祁贇,还巴巴的看着,“殿下,这是姑姑小院里自己种的桃子,可甜了你快尝尝,听姑姑说这是先前太后赐的原先姑姑一直不舍得吃反倒放坏了,姑姑又不过扔了怕遭人口舌几偷偷的埋在小院了没成想倒是发芽了,也就便宜了后来的我,这果子我吃了好些年,真的甜”!
接过阿若手中的桃子,但祁贇眼中却只见阿若巴巴的小嘴不停的张张合合倒真的很像桃子!垂下眼眸大大的咬了一口桃肉,瞬间整个口腔里溢满的汁水不是很甜却是让人很喜欢的那种,咽下口中的桃肉颔首看向阿若,“桃儿很甜,这是姐姐对孤的谢礼嘛?
阿若点点头,“嗯,我吃着桃的时候就想着给殿下摘桃了,原想着就给殿下摘几个的,可是姑姑小院里今年也不知吹得什么风,今年的桃结得特别大是往年的三四倍呢所以就摘了这满满的一箱,回府后可以给府中的人都分几个的”。
嗯!
手里的桃顿时觉得不那么甜了,祁贇放下手中的桃先前面上的喜色也不在,看向窗外闷声道,“关于桃,姐姐知道有句话叫断袖分桃嘛”!
“知道……知道,可这,这不能混吧“!这个词阿若有幸在本杂书上看过,可是怎么想也不能把这个分桃和那个分桃扯上关系吧!
但祁贇可不管扯不扯得上,既然是谢礼那给了自己便也就罢了凭何又要给了其他人?又不欠谁的情再者就算是欠了,那他也还了。
祁贇的不解释让事情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阿若败下阵来,阿若见过耍无赖的可没见过祁贇这样不说话却让人满不舒服的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的,妥协的又拿了个果子擦净递了过去,“殿下恕罪,方才是阿若说错了,那桃是给殿下一个人的,糖果和糕点才是给府中人带的……“!
闻言,祁贇才有所动容,接过阿若递过来的果子又继续啃起之前的半个果子,不再提分桃之事。
见此,阿若也松了口气,不过她有点怀念从前的小傻子了,从前的小傻子可没那么霸道……
一大早的事太多了,心情放松下来倦意也就来了,瞅着窗外一棵棵往后跑的垂柳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瞧着回府还有好大一段路程便靠在马车上假寐起来,只是时间一长却是越来越困头开始不住的点起来。
瞧着阿若拨浪鼓似的一前一后,祁贇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是自己也未曾见过的温情,轻轻挪到阿若身旁把阿若前后拨弄的脑袋轻轻揽到自己怀里,不觉呼吸声也轻了几分只怕吵了怀中之人的清梦。
其实这点大可不必,阿若一向睡着了便很难被吵醒,脖颈间有了支撑且鼻息间传来的青草香无一不让阿若睡得更深了,到了后面直接自我放空了仿佛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时不时还翻个身……
这可苦的被她误当枕头的祁贇,不仅手麻心上也开始有点麻麻的,更是再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