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用眼角瞥了一眼脑后的匕首,江小离的光头上缓缓的落下一滴汗珠。
这把匕首看来是对着他的脖子射过去。
如果刚才不是他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估计这一刀就真的要自己命了。
“我今天杀不了你个臭和尚,将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床上的雅儿似乎在甩出这一刀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江小离。
随后伸手从桌角捡起一块碎裂的瓷片,对着当着江小离的面,狠狠的朝着自己的玉颈划了过去。
“我去,不要啊!”
看着她要自杀,江小离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位上前,回首就是一掏。
“雅儿姑娘,你能活下来不容易的,俗语有云,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你难道不想想……!”江小离义正言辞的喝道。
不过,话还没说完,两人的眼神下意识的往下一撇。
只见刚才太过着急,江小离想要拽走雅儿手中的瓷片,一手抓住她的手腕,
看到这尴尬的一幕,江小离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说道:“女施主,你信不信,其实这是个误会!”
“我杀了你……”
“啊……!”
不大的开源寺中,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惨叫声。
良久之后,江小离蹲在小院的一角,乌青着一支眼,脸上红肿一片,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捏着鼻孔止血。
刚才的一幕他现在都不敢回想,甚至反应不过来,乌青的眼也就算了,可这打出鼻血的这一巴掌是怎么挨的?
在江小离的脚边还放着一些碎裂的碗碟和那柄钉在门上的匕首,为了防止女孩再自杀,屋里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妈耶,这也太恐怖了,别还没得罪什么人,在这个母老虎手上就丢了性命!”
一边在屋后的龙脉甘泉前洗脸,一边看着水中的倒影骂道:“都特么怪你,没事往前蹭个毛线,多管闲事,现在嘚了吧,幸亏那小娘皮还是重伤,这要给她治好了,还不把骨灰都给你扬了!”
江小离才缓缓的回过神,这下他总算明白什么是农夫与蛇的道理了。
“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昨晚把你扔山崖!”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自己刚才陷进去的手,江小离小心的瞄了一眼四周无人后,把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妈耶,还真有点香!”
江小离呵呵的傻笑了一下。
回过神的江小离站起身,随手接了一壶水,走到一边生火熬药。
到底还是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等药熬得差不多了,江小离特意找了个干净的饭钵,倒了进去,站起身凑到卧房前一看,此时的女孩已经背着身躺在床上。
“喂,侠女,施主,嘿,那个躺着的祖宗……”
叫了几声都没回话,江小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从外面折了一根树枝,一步步凑上前,先用树枝轻轻的捅了捅床上的女孩。
“喂,大小姐,母老虎,侠女,女菩萨,你还醒不醒!”
看着没反应,江小离才缓缓的走近。
又伸出两根指头小心翼翼的捏住雅儿衣角小心的拽了下,“施主,差不多可以了,喝点药啊!”
“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一定死在你的面前。”
雅儿转过头,手中捏着一根磨尖的筷子。
“我说,你这是做什么嘛!”
本来一晚上都没睡的江小离就烦的很,现在这个女孩又动不动要死要活的,让他头疼不已。
“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就要死要活的,再说我这里可是寺庙,好歹也是佛门圣地吧,你就算真的想死,我拜托你死的远一点好不好,弄得满地血我还得给你收拾!”
“我都要死了,还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雅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既然这样,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江小离索性冷笑的威胁道。
“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跟我那些当兵的朋友说一下,这里有个自杀的女贼,让他们把你的尸体带走!”
江小离对着女孩阴沉沉的说道:“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就算死了,身子还是热乎的,那这些当兵的军士从战场上下来,都不是人的,让他们看着你这个衣不蔽体的样子,啧啧,能做出什么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这个……”
听着江小离连自己尸体也不放过的话,雅儿下意识的伸手护在自己的胸前。
看着这个一脸淫笑的和尚,她搜遍自己匮乏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诅咒对方。
“你若是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女孩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了。
“哎,小姑娘你还别吓我,知道我是做什么吗,我可是和尚,我们开源寺供奉的南无加特林菩萨,一息三千六百转,功德无量度野鬼,就你这点小身板,还做鬼,你面都看不见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你……这……你这……”
雅儿被怼的哑口无言,哆哆嗦嗦的指着江小离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方雅儿在此立誓,我此生若不杀你,就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阿弥陀佛,我看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江小离把药放在一侧的床边,摇了摇头说道:“唉,救人还救出了个仇人,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别以为你了救我,我就会放过你!”
“你养好了病爱去哪去哪,若是想杀我的话……!”
江小离迟疑了一下,难道这小娘们伤好了自己真的引颈就戮,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雅儿恶狠狠的看着他问道:“我若是杀你又怎样!”
“唉,那小僧就只能远远的跑了!”
江小离苦笑的说道。
“砰砰砰……”
这时候,本来被关上的庙门再次被人敲响,江小离对着雅儿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稍微整理了一下狼狈的仪表,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砍了一下。
此时开源寺前不大的门口,已经来了一大批气势汹汹的和尚。
每个人似乎都面露怒气,在人群中有一顶华贵的轿子,跟自己放在一侧的御辇也差不多,轿上的金色帷幔从两侧拉开,上面盘坐着一个身着九珍袈裟的清瘦的老人。
刚才离开的至清和至诚两人,恭敬的守在轿子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