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羲宁回到帝师府时,天已经完全亮了,空气中弥漫着只有晨时才会有的淡淡青草香气。
帝师府可比顾府清净了不少,一进府见四下无人,顾羲宁便捂住了自己的衣袖飞快地迈着小碎步,连跑带颠地往自己专住的欢喜殿奔去。
她那袖子中的暗袋正揣着一件沉甸甸的物件,使她的右边袖子明显比左边往下坠了几分,瞅起来颇为显眼。
“快回去快回去,这可是母亲留给我的宝贝,回去可得试上一试。”顾羲宁满面春光,急不可待地搓了搓小手。
要知道,她此番回顾府可不仅仅是为了教训顾菲馨和林氏的……更重要的是,将母亲的遗物取回来。
如今她住的那个欢喜殿就在忘忧居偏右后方的一角,离祁尘所住之处相离不远,不仅如此,若想去她的欢喜殿还偏偏就得路过这忘忧居不可,算得上是必经之路了。
于是,待顾羲宁正欲回屋却不得不从帝师所住之处路过之时,她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忘忧居正殿的门丝毫不知矜持地大开着,祁尘背对着门口,笔直地端坐在一方金丝楠木小桌前,手里似乎持着什么东西,正在那里望着手中之物出神。
晨光洒落在他的肩头,透着那件轻薄的白色单衣,能够清晰地看出他肩部和背的肌肉线条,简直堪称完美。
顾羲宁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往里面多看了两眼,心中不由大发感慨,真是个尤物啊,哪怕是背影都这般惊为天人啊。
尤其是一想到这棵不知被多少人垂涎的玉白菜很快就要被自己给拱了之后,顾羲宁的唇角就不由得挂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谁在那儿?”突然,祁尘一个转身,犀利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盯在了顾羲宁的身上。
随即,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哦,是你回来了?听朱碧说你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打恶犬,不知可否得偿所愿了?”
顾羲宁点点头,:“嗯,还凑合吧。”
“那就好,本尊见你迟迟未归,还以为你打狗不成反被打了,那倒也很符合你的气质。”
顾羲宁无视对方的讽刺,反而嬉皮笑脸地揶揄道,:“呀,想不到帝师大人还会为我担心啊,还当真是受宠若惊呢。难怪你方才坐在那里发呆,该不会也是为了我吧,若是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去顾府救人了啊!”
祁尘依旧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想多了,本尊不喜弱者,定不会救你第二次的。”
“是吗。”顾羲宁几下便跑进了殿内,把脸凑近了祁尘,厚着脸皮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方才发什么呆啊,难不成帝师大人也有什么心事。”
不是真的为了问什么,顾羲宁也没真的自恋到以为祁尘会为她而愣神,她就是没话找话说罢了,毕竟他们二人也算是有了婚约,多说些话也好培养感情嘛,嘿嘿。
祁尘看着这突如其来凑近的一张小圆脸,轻哼了一声,随手把手中的空茶杯扣在了顾羲宁的脑门上。
“你还好意思问?本尊倒想问问你,为何这茶杯里没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