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京城热闹非凡，新一批的选秀开始了。适龄女子从各家族或客栈、驿站出发，往未央宫而去。在宫门前站了许久，淘汰了一批后，便前往储秀宫进行第一天的初选。由于这次是小选，人数较少，相应的，早早便结束了初选。秀女无事可做，争端便多了起来，甚至有些争端是后宫众妃可以安排的，一个个秀女被淘汰。

第二天殿选，只有三十余位秀女。这次选秀，太妃就不能参与了，太后、皇上、贞妃、雪梅四个人一起，一批批秀女进入、一批批秀女离开。雪梅不由地想起三年前的选秀，物是人非，曾经的自己被人挑选，如今的自己挑选别人。人数少，每个秀女便能多花些时间，导致秀女们更加紧张，小错不断。

“这次秀女不行啊。”皇上淡淡地开口。

“是臣妾等的疏忽。”贞妃、雪梅立马请罪。

“不怪她们，这次时间充裕，秀女们又年龄尚小，难免出错。再者说了，上次大选，各个都出身名门，这次的出身就低了一些。”太后打圆场。

“儿臣明白，这次就少挑几个吧，每三年一次，后宫住不下那么多人。”

“一切皇儿做主即可。”

“后宫还是母后做主的好，儿臣不懂。”

……

终于到了最后一批，齐王的女儿就在其中。

……

“臣女夜柔瑶，家父齐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贞妃、安妃吉祥。”

贞妃和雪梅的精神都集中了，是个美女，长相不同于燕国的风情，别有一番风味。

太后淡淡地开口：“可曾学过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女工等，虽不精通，但都有所涉猎。”

“齐王府的家教还挺不错的。”

夜柔瑶顿了一顿：“谢太后娘娘夸赞。”

“既然如此，给我们弹奏一首吧。”

“臣女遵命。”

一曲奏罢，“臣女献丑了。”

“还不错。”太后也没多说什么。

皇上挥了挥手，王信便带着秀女出去了。

“选秀结束了，儿臣也没看上谁，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母后老了，不能事事都让母后做主。”

“这不又两位爱妃帮着母后吗？”

“哈哈，皇儿这么想就对了。既然贞妃、安妃都已经晋为妃位，势必需要她们逐渐熟悉后宫事务，母后终究只是代管后宫而已。”

贞妃与雪梅立刻跪下：“承蒙太后厚爱，臣妾愧不敢当。”

“三年过去了，你们已经成了宫里的老人了。你们两位又育有子嗣，位分最高，该担的责任总要担起来了。”

“谨遵太后教诲。”

“今儿个都辛苦了，你们回宫后，各自看看那几位秀女可以入宫，明儿个来寿康宫商议。”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

第二天，雪梅和贞妃来到了寿康宫。

“给太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你们觉得那些秀女可以入选？”

贞妃：“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选了十位，还请太后娘娘过目。”说完让静云把名单呈上去。

“嗯，还不错，安妃呢？”

“这是臣妾拟的名单。”让冬珠呈上去。

“嗯，你们都选的不错，各方面都考虑到了。至于人数，每三年一次，皇上也说了，不宜多选，就减半吧，这次选五个入宫即可。”

“太后娘娘说的是，至于哪五个就全凭太后做主。”贞妃笑着开口，人越少当然越好，她可不想多几个争宠的。

“哀家看了你们两个的名单，就挑你们都属意的五位秀女吧。”说完，让云珊拿了支笔，圈出五个人，“你们看看，封什么位分合适。”

这次，雪梅和贞妃都思考良久，斟酌着怎么开口。太后喝了口茶：“怎么？封个位分有这么难吗？还是你们有别的想法？”

贞妃开口：“臣妾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只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不好把握分寸。”

“有什么说什么，哀家不会怪罪的。”

“既然如此，臣妾以为应当这样……”

雪梅接道：“臣妾赞同贞姐姐的话。”

“嗯，你们上次就是这么封的，若是这次位分封得高，恐怕不合适，就这样吧。那你们觉得她们应该住哪个宫？”

贞妃：“臣妾觉得那个宫都可以，也按照上次。只是西六宫人少了一个，这次，臣妾就厚着脸皮求太后，希望能多给我们一个。”

“哈哈，贞妃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西六宫三个，东六宫两个吧，就让她们住……”

“事儿都定了，云珊，把这份名册给皇上过目。你们都辛苦了，今儿个是十二，让她们十四进宫，十五过来请安，你们都准备准备。”

……

这天下午，皇上来了趟寿康宫。

“皇上怎么亲自过来了？”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一切以国事为重。皇上看过名册了吗？”

“嗯，看过了，儿臣觉得可以，只是儿臣希望换一换几位秀女的住处。”

“哦？皇儿有何考量？”

“母后看过就知道了。”说完让王信将名册递给太后。

太后看了许久：“这……皇儿是否太过冒进了？”

“儿臣觉得还行，有时候需要冒进。这三年，贞妃她们已经逐渐坐稳了位置，就连位分最低的三位婕妤都已经依附两位妃子。这三年，后宫的争斗尚算平静，怀孕的几位基本都平安生产，除了恪烈修仪。况且，后宫不能一家独大，儿臣已经逐渐掌握了贞妃的罪证，一旦揭开，那么安妃就无人制衡。”

“哎……就依皇儿所言吧。也就三年，又会有新一批的秀女入宫了，就拿这三年试试，冒进一点也好。”

“嗯，那儿臣这就颁布旨意了。”

“嗯。母后再问你一遍，皇后的人选？”

“这事，尚早。”

“那母后问你，你是打算从入宫的人中挑一个，还是从外面的女子中选一个？”

“儿臣不知。今年年底，普济寺的慧果大师将云游回来，朕会请教大师，到时候自有定夺。”

“也好，不急，中宫事关国本，确实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