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除夕宴顺利地过去了,也奠定了雪梅在后宫中新的地位,就算再迟钝的嫔妃都反应过来,后宫要有新的一番景象了。
正月十七,朝霞七周岁生辰,之后朝霞就要每天去寿康宫进学了。雨昕很舍不得,这样她就没有玩的人了。几个月前,大皇兄和大皇姐进学了,雨昕就伤心了一段时间,但雪梅答应时不时让人带着雨昕去看兄长姐姐,雨昕才又开心。这次是朝夕相伴的二皇姐进学了,雨昕又得伤心一段时间了。正好,雪梅也已经显怀了,就顺带让昭妃帮自己的忙,专心陪雨昕和养胎。
今年又是选秀的年份,不过皇上已经向朝臣们表示今年后宫不选秀了,等中宫确立后再说。用的借口很好,这几年新入宫的嫔妃,净会搞事,弄得后宫乌烟瘴气,好几年没有子嗣出生,还不如不选。而且皇上也已经公开表示要确立中宫,这是一件大事,也堵住了大臣们的嘴。
家中有女子入宫的都想方设法通过关系打听皇上的意思,没有关系的也都找关系,想知道皇上究竟是想怎么确立中宫。不出几天,基本上所有大臣都知道了后宫中发生的事,也确定了皇上的意图,一时间,大臣们心思百转。淑妃目前怀有身孕,若是皇上真有这个心思,那就看立后的时间点了。不过多数大臣都认为一时半会儿不会立后,毕竟立后是需要一个理由,皇后是妻,是能和皇上站在一起的,是不能轻易废黜的。这个时候,唯有淑妃诞下皇子才能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若是这次生了个皇子,不管是立后前后什么时候生的,都是嫡子,身份不是一般皇子能比的。若是在生子前有什么意外,提前封后,那么这个皇子就是真正的第一个嫡子,比封后前出生,由庶子变为嫡子要高贵。当然了,这个意外,大臣们只能想到安国公,如果安国公再立一个显赫的战功,那么很有可能皇上会以此封后,安国公已经封无可封了,再往上就是郡王了,这一般是宗亲才有的待遇。
不管如何,目前淑妃是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后的,安国公不在京城,许多大臣便开始夫人外交。雪梅的兄长已经娶妻生子,但还有一个妹妹,至今尚未婚配。一时之间,安国公府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庹云和毓羽烦不胜烦,世煜倒是可以借着差事躲出去。世煜的妻子张氏也很忙,毕竟安国公就这一个儿子,虽还未请封世子,但不出意外,日后就是世煜袭爵了。凭借安国公目前的战功,世煜是不降等袭爵,还是安国公,那张氏就是日后的国公夫人,还不趁着现在赶快交好?
雪梅在宫中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也无可奈何。一来,雪梅人在后宫,手不可能也不敢伸得那么长;二来,这些人情往来都是世家必须应酬的,除非你隐世不争。不过,好在张氏这个时候发现怀有身孕了,安国公府便以此为借口,拒绝了大家的拜访。雪梅也很高兴,嫂子也有好几年没有怀孕了,但世家大族,很少有一个孩子的,虽说嫂子第一胎是儿子,坐稳了位置,但最好还是再生几个,不管男女。雪梅禀告了太后,送了许多礼给安国公府。当然,皇上和太后也顺带赏赐了许多。这更让京城百官对安国公府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一时间,安国公府的威势在京城中风光无两。
……
时间慢慢地过去,今年不选秀,皇上也恩准适龄女子可以婚嫁而不用等下一届选秀,这让许多家族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家中女子可以在妙龄的时候谈婚论嫁,虽说进不了皇宫,但也能挑一门好的婚事。伤心的是,许多家族几年后并未有适龄女子能参与选秀,少了一条出路。这段时间,京城更高兴的是媒婆,能赚许多媒钱。
雪梅的妹妹也开始挑选夫君了,已经过了两年约定的日子,并未找到心上人,毓羽也答应家族安排婚事。雪梅倒是为此召见过一次妹妹,安慰了一下,毓羽也想得开,能遇上自然和和美美,不能遇上,只能说无缘。世家女子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享受了家族的荣耀,也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一个家族的壮大不能光靠男子,由出嫁女子构成的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也是一大关键。妻贤旺三代,任何一个世家若想长久传承,就不能让后院失火。
……
钟粹宫一片忙碌,宫人们进进出出,皇上、太后与后宫众嫔妃聚集在钟粹宫,两位格格也被宫人们带到偏殿,不让她们出来。钟粹宫中特意收拾了一间产房,雪梅正在里面生产。
今儿个中午,用完午膳,雪梅就像往常一样走走,突然间肚子里传来一阵痛楚,有过一次生产经验的雪梅预感到自己要生了,有条不紊地吩咐人。这几天是雪梅的预产期,钟粹宫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众人也都关注着,这不就聚集在钟粹宫了。
已经进去快半天了,还是听到雪梅的叫喊,皇上有点心急。
“皇上,不用过于担心,生孩子就这样,急不得。平日里,淑妃都很注意,也都听太医的话,一定能平安生产的。”
“母后,朕知道,但淑妃是二胎,不是说会快一点吗?”
“再快,那也是生孩子,更何况淑妃是刚一感觉到痛就进产房了,还得等一会儿呢。”
……
华灯初上,司膳司送来了晚膳,但众人就随便吃了一点,雪梅还在生产,大家的心思还在产房里。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传了出来,产房门开了,稳婆抱着一个孩子出来,跪下:“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平安产下一皇子,母子均安。”
“哈哈哈,好好好,赏,都赏。”
众嫔妃也都跪下:“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
“嗯,你们也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