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清霜料想的一样，只要南荀在她身边，她就比较容易回忆到过去的事情。

梦里，她和一个叫宋宸的男人纠缠不清。

“白清霜，你可有真正的爱过我？看见旁的女子和我在一起，你可会难受？你不会！你根本就不会在意我娶别的女子！！”

之前回忆的都是和宋宸较为温馨的画面，不知怎得，画面一转，白清霜又梦见了宋宸躺在血泊之中，胸口上还插了一把剑，奄奄一息的对着自己说道：“你可曾爱过我？”

白清霜抱着他，脸上早已被泪水浸湿，她不知道爱是什么，只觉得一颗心疼的厉害，像是又无数把刀剑刺中，又像是要炸了一样，绞疼，绞疼，疼的撕心裂肺，疼的肝肠寸断。

如果爱一个人经历离别苦时，会这般难受，那就是爱了，她爱宋宸，白清霜这一刻才明白，什么是爱，李少游死的时候，她没有难受，碧薇死的时候她也没有难受，唯独这次，宋宸死了，她悲痛到口吐鲜血，泪水和血迹混在一起，沾染在她的脸上，衣服上。

白清霜感同身受，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传来，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

睡在一旁的南荀被她惊醒，抬头看过去。却看到她的脸上已经落满了点点滴滴的泪水。他吓了一跳，立马起身询问：“怎么了？？！！！”

白清霜看到和宋宸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时，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一把抱住他使劲的哭诉道：“我爱你，宋宸，求你别死！求你！”

卧室里充满着白清霜那伤心欲绝的哭声，南荀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手紧握，牙关咬紧发出了咯吱声。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说的就是南荀吧，白清霜抱着他丝毫没有看见南荀的那张脸露出了怎样恐怖的表情。

哭了有一个多小时，白清霜才从那种疼痛的感觉抽出了身，“我记起来了.....”

“记起了什么？那个叫宋宸的死了？”南荀说这话时，还带着一丝揶揄不爽的态度。

白清霜点头，揉搓着自己的双眼，那种感觉实在是，疼到要死去了一样。原来她曾经爱过一个人。

“我想出去透透气。”白清霜起身，穿上鞋子默默的离开了这个卧室。

她的动作很利索，不带一丝犹豫，也没有考虑到南荀的心情。

按照往常，南荀肯定会陪着她一起，现在他还是默了，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被褥上，然后一头栽了进去。

她说过，他长着和宋宸一模一样的脸。那她到底是喜欢南荀这个人，还是喜欢宋宸那张脸？？

毕竟二十九岁的年纪，漫漫人生之中，在没遇到自己之前，她有过别的男人也是理所应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可是他绝对不允许去做别人的影子！

现在是凌晨四点，白清霜独自一人倚在河边的栏杆处享受秋风的凉意，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声猫叫声，姜吟化作人形急忙走到了她的身边，“姑姑？？难道南荀欺负了你不成？！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并非如此。”白清霜擦着眼泪道。“是我想起来了不好的事情。”

“姑姑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往昔。只是我没想明白是，我到底是谁，又源自哪里？”

姜吟也不知如何安慰她，静静的陪着她吹了一阵凉风。

眼前的这条河流是临海的支干河流，微妙的将城市中心的喧嚣与郊外的宁静给区分开来。

“你又是从何而来？”良久，白清霜说道。

她？姜吟回想，“我出生那会还在妖界，我们那一族孱弱，阿娘和阿爹带着我和弟弟就来到了人间。”

姜吟至少还记得她的阿爹阿娘是谁，而白清霜....她的记忆也就停留在初次遇见宋宸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