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虞衫给他打的电话,虞衫说过,白清霜还会动手去杀了江舸,去杀了他的师父。
南荀猛地从地上起身,正要准备离去时,余眼光瞥见从宿舍里抬出了两具尸体被白布盖着,他转身多看了几眼。
那个两个,是他的人生之中最好的朋友,他们帮助过自己无数次,他们是自己原本灰色的世界里的一抹彩色,他们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现在......,南荀闭着眼转身往校外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眼泪更是从眼角处甩落,远处看着,像是一个发光的小晶体。
他要去找白清霜问个干净,到底为何要这般无情!
白清霜自然是比南荀要先到江宅一步,在姜吟的带路之下,她看着眼前古香古色的宅子倒是觉得有一股熟悉之感。
“你不用陪着我进去,你在这里潜伏好随时替我注意着这内外的动静就好。”她便说着,手中却多出了一把蓝白色为主调的断月剑。
“姑姑!你忘了!你上次逆天改命耗尽了大量的修为,你是打不过那个臭道士的!你应该保存仅有的修为用来度过天谴才是!”
姜吟刚一说完,天色聚变,电闪雷鸣,乌云刹那间就密集在了一起,那雷声更是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击中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在这里替我守着是为了监控他们的一举动,一有发现不对劲,你可以帮我应付。”
她的声音很冷淡,仿佛带着不容别人拒绝的威严感,姜吟也不敢再说话了,只得乖乖的站在这里替她守着。
当白清霜踏进宅门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就剩下犀利。
江舸像是等候多时了一样,不急不慢的还在堂内上了一炷香,跪拜磕了几个响头,白清霜走过院内的荷花池过道,来到堂内,只见着他祭拜着一个牌位,上面还刻着一竖字。
发妻江王氏青禾之墓。
墓碑好像有些年岁了,成色看上去很旧,但表面却很光泽,想来是江舸天天擦拭的原因。
“等你许久了。”
祭拜完,江舸反头看着白清霜,打量了一下,没想到现代装素颜的她看上去比现在画了精致妆容的当红明星还美上几分。
“多年未见,宜陵仙君依旧是容貌不减,想当年在昆仑山见到你时也是这般风姿卓越。”
看看吧,白清霜就知道她和江舸有渊源,否则他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不过他叫自己什么?宜陵仙君?她不是妖吗?
“江瑶,是你杀的对不对?!”白清霜举起断月剑指着他,声音冷到了极点。
“是又怎样?哦,对了,这会应该说是不止江瑶。”
白清霜狐疑的看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有,孟广陵,苏羡,那个蠢材虞衫倒是留下了,他是迷惑南荀的最佳棋子。第一次或许南荀不信,可这第二次虞衫说的话,他心里多少还是会信的。”
听着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再闲谈一件微不足道的八卦一样,白清霜握着剑的手就紧了几分,江舸察觉到了这一细节,嘴角生出一个笑。
“莫说你现在修为大减,就算是没有,你这个被西王母削弱了大部分修为还敛去记忆的仙君也不是我的对手。”
“南荀的车祸也是你干的?!”白清霜脑子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也算是了了你这个将死之人的一点点好奇心。”
白清霜当然有问题想问他,最为想问的还是她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
“就算我是你口中的宜陵仙君好了,可我和你又有什么恩怨值得你这么大费周折?”
恩怨?他们之间的恩怨深的很。当年江舸还是涂山一个初出茅庐的野狐狸精,为了青禾,他放弃了原本可以修炼成仙的机会,却被族里的人看不起给赶了出来。
后来青禾为了自己偷盗了西王母的仙丹想助自己成仙好留在涂山,却被白清霜,这个号称西王母最宠爱的女弟子,抓个正着。
江舸在昆仑山脚下跪了七天七夜,磕破了头,连西王母的面都没见到,这位宜陵仙君便将青禾带到他面前说,按照规矩,要将青禾关上一百年。
一百年,青禾实在忍受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死活求着她放过自己,江舸如何忍青禾这般低三下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拔剑与她打上一架趁机带走青禾。
谁知,白清霜闪得极快,这把剑便生生的刺在了跪在她身后的青禾身上,当场死去......
江舸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当时失去发妻伤痛欲绝的同时,那个女人的脸上连一点点内疚的表情都没有!更是将青禾的尸体关在了昆仑山地底下的大牢里一百年。
后来,江舸才了解到,西王母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实属白清霜一人决绝。
她这样无情,江舸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原本仙途无量的他,在一次飞升上仙之时气血攻心,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修为,差点死去。
后来,他凭借着自己天资,成了这样一副仙不仙,妖不妖的样子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