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尸体??难不成姜府还闹出不少人命不可?宋广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这...这要被揭发,那可是要脱官帽的!!”
何止是丢了官,怕是连性命都难自保。
“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的事?”
宋宸眉眼一抬,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他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狡猾的得意,“父亲还记得在常州救治的那个受到灾害的小女孩吗?”
宋广橪点头,那女孩长相清秀,好像叫什么...小青,如意没出现之前,他还本想将她送给希泽做妾。
“现在已经是姜府姜王氏身边的女使,紧接着她又买通了姜睦瑶身边的小翠和院里的掌事婆使。”
!!!宋广橪被惊的哑口无言,一时片刻,他的脑子里都还没反应过来。“难怪,难怪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你还在常州时,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做好要入京的打算,对不对?”
他默默的喝着茶,不语,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爹只有一个困惑!”宋广橪突然又猛地凑近到他儿子身边,有些神经兮兮的拷问道:“你看上的姑娘究竟是何许人??”
“父亲以后会知道的。”宋宸卖了一个关子。
谁知,宋广橪急中生智道:“你不告诉我,好,明日我便向姜家提亲去!”
.........
好吧,宋宸怕了他了,缓缓道出一句话来:“她是介甫的表妹,名叫白清霜。”
“王安石的表妹?那感情好啊,都是读书人,叫什么?白..白清霜??这个名字怎么突然听着那么耳熟.....”
宋广橪突然转身看向坐在走廊边吃东西的小白,“怎么和小白同名同姓?”
“对啊,就是同名同姓。”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宋宸笑了笑,茶水也喝足了,起身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打算回东院。
“等等,等下,你还没和我说说,千金阁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宋广橪追了出去。
“爹以后会知道的,如今你该知道的是,母亲砸碎的琉璃可是我用了一亩良田换来的宝贝。”宋宸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实则心里心疼的要死,他当初也是看母亲实在是喜欢才咬咬牙买下来的,谁知道还没拜多久就给摔了........
下次,下次他们吵架一定要提醒刘妈把屋里贵重的摆件都给撤了!
“一亩良田?!!”知道真相的宋广橪气的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哀哉道“这可够私塾半年的开销了!!!哎哟,我的个老天爷啊,真不该和她吵!”
姜家的这些污糟事,宋宸不仅知道,还派去人花了三天的时间搜刮了不少的证据,有些事,他不必出面,姜槐身为罗尚书的臂膀之一,自然有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姜槐还是没有等来宋府上门提亲的消息,急的每日派几名小厮在宋府门口守着,一有消息就像他汇报。
第四天,他却等来宋宸亲自站在了自家门口的门外,姜槐一笑,终究还是被他父亲说服要来提亲了是吗?只要宋宸和瑶儿成婚之后,鉴于他们俩家的关系,他就不信宋宸不会帮恭儿瞒下这件事。
自此以后,朝廷上炽手可热的官家宠臣便是他的新婿,他的名声也会因此在东京府大噪。
总比那个光有钱没有实权的李少游要好的多。
姜槐这些天在朝上观察宋宸良久,连胡政平都能被他耍的团团转,将来肯定前途一片大好。
幻想总是美好的,姜槐高兴过了头,回过神来才发觉,宋宸穿着一身官服,带着纱帽,眼神微眯着,神情还略带着一丝不屑,在向他旁边看去,并未有提亲的礼盒,带的人也都是大理寺的亲卫,而不是宋府的家丁。
“希泽,这是....你这是作甚?”姜槐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来提亲的。
“昨日有人击鼓鸣冤,而击鼓的女子便是前几日死在千金阁的发妻。”
姜槐的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双手已经紧张的一只拽着自己的袖口,“这女子击鼓鸣冤和我姜家又有何关系?”
他强迫自己镇定的说道。
“姜大人,这状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凶手是令公子姜睦恭。”身旁的丁大将状纸递上,毕竟姜槐也是朝廷官员,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该有的客套也得有。
“不可能!绝对是胡诌!我儿怎么可能是凶手,案发当时,恭儿已经回了常州老家探望他祖母,怎么可能出现在千金阁那种地方?”
姜槐的极力撇清正巧暴露了他慌张的事实,宋宸带了点揶揄的味道笑了笑,“姜大人连状纸都没看却如此清楚知道案发时间?”
“我....我,我也是听府里的人说了一嘴的闲话而已。”
“哦?是这样吗?”宋宸将状纸拿过自己手里,然后亲自放到了姜槐的手里,“这里详细的写出了案发时间和案发经过已经人证物证,姜大人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找到破绽,证明令公子确定是无辜。”
说完,他做出了拍灰的动作,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几个进去将姜大公子给带回大理寺去。”
“诶,等一下!!”姜槐拦着他们不让进,眼神还看向远处逐渐走远的宋宸,“希泽!希泽!宋宸!宋少卿!!你给我站住!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闯姜府?我要上告罗尚书!我都说了恭儿他不在府里!”
大理寺人多势众,光是丁大一个人就能牵制住好几个人,“姜大人还是别反抗了,少卿大人早就知道姜公子还窝藏在这宋府里。”
姜槐被丁大给抓的死死,他瞧了丁大一眼,立即直起腰背反抓住了丁大的手臂,“丁大,你一定就是大理寺的丁大了,这..这样,我出钱,无论多少,只要你一口价,我只求你,就当没看见恭儿好不好?”
丁大扬起嘴角笑的很是无奈,“姜大人,早在以前或许我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弟弟还在少卿大人手里,我今日若是收了你一分钱,那么明日或许就是我弟的祭日。还望姜大人海涵。”
这还能说什么?姜槐被他弄得哑口无言,拖延了许久,姜睦恭果然就被带出了姜府,就连府里的姜王氏和姜睦瑶都追了出来。
“爹!爹!救我!救我!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恭儿!恭儿!”
“哥!,你们放肆,这里可是姜府!”姜睦莹看着自己的亲哥被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输出全靠吼。“爹,你快救救哥哥啊!”
“丁大!你放过恭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去求罗尚书,将你弟弟救出来,还给他一笔钱!!”姜槐的衣衫被丁大拽的褶皱,鬓边梳上去的头发也开始凌乱不堪,此时他也只不过是个疼爱孩子的父亲罢了。
丁大看着姜睦恭被抓紧了马车里,他才放开了姜槐,罗尚书在怎么权势滔天也管不着锦衣卫啊。现在的锦衣卫管事叶昭武就是个愣头青,除了官家的话其他人的话是一概不听,现下也就宋大人的话他还肯听一听。
他又不傻,会去听从姜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