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定是没见过世面的,京城多少女子巴巴地想要嫁入将军府呢,就算是做个妾也是极好的,”大婶见她不服气,又多说了几句。
古瑨在心里呸了一下,嘴上却是收敛着说道:“小妾又没地位,不是听说将军府有一个了吗?生了儿子也没见有多好的待遇呢。”
“你说那位啊,最近倒是安分了,也没听到什么流言,定是大将军回来,就老实了,听说还被打了二十杖呢,这女子不知足啊,既然抬了妾,就不该再搞得满城风雨,”大婶也是个爱八卦的,顺着古瑨的话就自己说起来。
自己被打的事外面人也知道了?古瑨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想知道对自己有利的消息,继续追问:“会不会已经被秘密杀害了?那位好久没往外放消息了吧?”
“不可能,”大婶一开始斩钉截铁地,随后又一拍大腿叹息:“说来也不无道理啊,好久没传出关于那位的消息了呢,哎呀,看来,这大宅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本来还想问问那个什么盛羡逸的事的,想了想还是作罢,古瑨想着既然他要娶妻了,只要自己再躲过一阵子,应该就安全了,还是保险起见快点回去吧。
二话不说直接走人了,留下大婶在后面呼唤:“哎~怎么说走就走啊,什么人啊!”
古瑨原路返回,从狗洞钻进去。
这个时间大伙都还没睡,其实都是特意等着她呢,她可是大金主,突然说要一个人出去逛逛,生怕她不回来了呢,大家都是翘首以盼。
尤其是汤饼和葫芦,就守在狗洞旁边不远的树下。
“老大,你回来了?”汤饼欣喜地看着她。
“老大回来啦!”葫芦则挥手跟朝屋子里喊。
这是担心自己撂挑子跑了啊,古瑨一看他们的架势就猜出来了,看破不点破,把破碗往洞边一放,就拉着他们往里走:“小孩子家家,早点睡觉,才能长个!”
“马上睡,”两人异口同声,第一次这么默契。
又过了两天,古瑨一身男装,把脸上抹上蜡黄的菜汁,眉毛用木炭加粗,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少年,再次出去打探消息了。
这一次她比较大胆,直接去了将军府的方向,亲眼看看,将军府有没有什么异常她才放心。
什么叫自投罗网?什么叫送羊入虎口?古瑨出发前绝对没有想到,这几个词,原以为这么久了,肯定是没人会再惦记了吧,世事难料啊!
离将军给的期限只剩最后一天了,武阳和属下早就急的团团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满大街地搜索着呢。只要是生面孔,或者着装怪异的,一律秘密抓起来检查。
尤其是古瑨这样女扮男装,还在将军府外东张西望的,很快就被人敲晕,带到了武阳面前。
武阳见到她的那一刻,差一点就要把人抱起来呐喊了,找了个婆子给她把脸洗干净,便打包送给了司君谋。
古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身边还站了一个极具压迫气息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古瑨暗叹倒霉,难不成遇到地痞流氓了?
“这里是将军府。”那个男人冷冷地提醒道,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不认识自己,虽然自己也记不清她的长相了。
“你要干嘛?”古瑨惊疑地看向他,难道他就是司君谋?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孩子他爹是这样的场景,却是在她第二次逃出将军又被抓回来的时候。
她真心服了这古代的追踪术!都他妈是警犬那!
司君谋并不搭理他,而是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句:“所有人退到院子外面去。”
古瑨还没来得及去听外面的动静,就被男人一把拎起来,就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腾空了,十分滑稽地挣扎起来,就像只缩头乌龟。
“啊!放开我,咳~”脖子被肋的疼,古瑨拼命想要扯开钳制自己的大掌,奈何一点用也没有。
她又伸脚去踢他下半身,右脚被狠狠地夹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控诉,愤怒的火苗正在熊熊燃烧。
司君谋同时松开手脚,古瑨一屁股摔到地上,直咳嗽,都来不及呼痛。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司君谋的声音浑厚有力,跟他的人一样,高大稳重中带着迫人的气势。
“谁稀罕待在将军府!没一个好东西!”古瑨嘴硬,心里憋着一股气,几乎是用喊的。
“大胆!”司君谋几乎都忘了这个三年多前被送上自己床的女子了,刚回来就听说了她的各种恶劣行径,罚也罚了,本以为会老实点,没想到竟然成天想着逃跑,岂能容忍她把整个将军府变成个笑话?
“老娘不仅胆子大,还是吓大的,怎么着?”古瑨气疯了挑衅道,她现在超级讨厌古代,动不动就滥用私刑,喊打喊杀的,一点人权都没有,还有这个该死的身份,恨的牙痒痒!
“粗鄙!”司君谋没跟女人吵过架,也没见过像她这样说话直白的,这两个字是他字典里形容女子最不堪的词汇了。
“我就是粗鄙了,我还有很多毛病呢,你看不惯就把我休了,不对,我们两也没啥手续,请你把我赶出家门吧,行不行?”古瑨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出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傻X才会留自己吧。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刚从司君谋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人就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扛了起来。
“啊!放开我,我锤死你!”古瑨手脚并用又是砸又是踢。
这点小小的力道,落到男人身上不痛不痒,一点用都没有。
“啊~”很快又被甩出了一个抛物线,整个人被扔到了床上。
一时间屁股也疼,头也脑震荡,只想骂人:“王八蛋!你要摔死我啊!”
居然还骂人?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是原本就这样,只不过自己不了解,毕竟就只共处了一晚,那一晚,两个人都不好受,毕竟都是生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