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哲的话音落下，文小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原本尚还算平静的目光，也是剧烈的颤动起来，“欧哲……”

听到她叫自己，欧哲凝神看去，“怎么？”

文小晴紧咬下唇，那藏于桌布下方的手也是死死抓住了衣角，“你这样会付出很大代价的。”

欧哲一怔，目光缓缓下垂。他端起面前的高脚杯后，将其内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自嘲之色，“命运的确很奇怪，之前我毫无勇气表达心意。而这次……而这次它却是逼着我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表达出来，并且还要为之前的懦弱付出极大的代价。”

文小晴双目微微泛红，喉咙中似乎也是有着什么东西在来回滚动一般。她极力压制住已然发抖的声音道：“你有没有想过，再往后的后果。如果......如果......你这次失败了怎么办？”

欧哲摇了摇头，“那就当做是命运的安排吧。”

文小晴沉默，不再开口。因为，她知道她再说下去，自己定然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欧哲目光依旧盯着桌布上的花纹，并未在意到文小晴的变化，“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曾想过。如果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她，会是怎样。我也曾害怕，也曾绝望，但是我还想尝试一下，以自己最好的一面去尝试一下。至少，这样我不后悔。”

“就为了一个不后悔？”文小晴忍不住再次开口。

欧哲喟然一叹，“我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家里长辈可谓是有求必应。除了练琴，我其他的苦什么也没吃过。这辈子，我很想亲自去追求和得到一些东西，这东西最好是我爱的那个人的心。如果真的败了，我也无话可说。只当我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命运在这方面短我一块吧。”

文小晴眼泪缓缓落下，只是此刻欧哲满腹忧愁并未去注意她。

她扭过脸去，悄悄用袖子擦干了泪水，继续道：“可是你练琴受的苦也是为了她啊……如果不是她以前弹琴，你又怎会放弃绘画……”

文小晴的话似是让欧哲深陷到了回忆之中，“啊……你若不说，我都忘记我以前热爱的可是色彩，并不是音符。如果不是她，你我现在说不定可以一起办画展了啊，哈哈。”

说到这，欧哲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抬起头向着文小晴看去。

然而，此时文小晴脸上的泪水已然擦干。她勉强一笑，“一起办画展……一起办画展……”她嘴里反复低声念叨，然而，每每重复一次，她的心就会疼上一分。

如果不是南夕颜，欧哲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或许就是她啊。

……

李星寒家门前，俞潇潇抬起手在门上敲了敲，其身后还跟着一脸忐忑与期待的韩云。

此时，李星寒似乎正在家听着相声，声音之大贯穿整座楼道。而俞潇潇的敲门声与之比起来，自然是微不足道。

“这个瓜娃子。”眼见半天没反应，俞潇潇一脸不满的拿起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果然，片刻后，门内电视机音量直线下降。

这时，俞潇潇再次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