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莫曦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

她本来还算清醒，再加上睡眠本身就浅，白清霁一说话她就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了，直到听到这句话。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脑子里嗡嗡作响。

白清霁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一只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的眼皮微微动着，最终也没有睁开，她的另一只手在被窝里紧紧地攥着。

清霁，白清霁，请原谅我的懦弱。

她这样想着脑袋又开始混沌。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的时候，莫曦醒了。

她微微眯着眼适应光线，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宿醉让她的头一阵一阵地痛，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正打算起身下床，莫曦突然觉得一边的被子有点儿重，她定睛一看，白清霁还靠着床边。

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探向白清霁，他眼睛紧闭着，呼吸也很深很稳，应该是睡着了。

莫曦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扶着头，欣赏着白清霁的睡颜。另一只手在空中虚虚地勾勒着他的轮廓。

眉毛，鼻子，下巴，她在脑海里面想象着自己真的抚上他的脸，嘴边挂上了一丝笑。

突然白清霁皱着眉头动了动，莫曦像受了惊吓似的躺倒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白清霁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脖子，伸出手捏了捏眉心。

他轻轻按了按被压得没有知觉的胳膊，看着闭着眼躺在床上的莫曦弯了弯嘴角，“莫曦，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轻轻跪在床上理了理莫曦乱糟糟的头发，替她把被子掖了掖，起身走出了卧室。

同一时间，莫曦也睁开了眼。

她听见白清霁在客厅给米粒打电话让她给自己带早饭过来，还嘱咐她要清淡一点儿。

莫曦撇了撇嘴有点儿想哭，她翻身下床想去跟他说话，跑到客厅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

白清霁匆匆地从莫曦家出来，跑到另一边的自己家里洗漱。

等他收拾完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小李已经在等了，“今天怎么了，这么慢？”

白清霁上了车摘掉帽子闭着眼让同行的化妆师给自己化妆，“最近养了只猫要照顾。”

“是什么样的猫能让一直视工作如生命的人迟到？”

小李当了白清霁三年的助理，可能比白清霁自己还要了解他，这样的鬼理由打死她都不信。

“一只让我琢磨不透的猫，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候又很粘人。”白清霁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看上去像是有无尽的心事。

小李被他的形容惊得张了张嘴，“莫曦还有粘人的时候？！”

白清霁猛地睁开眼睛，“有那么明显吗？”

小李扯了扯嘴角摇头，“不明显，不明显，只是脸上写满了为情所困四个字。”

白清霁白了她一眼，“你就诈我吧。”

“那你还不是上套了？”小李无奈地耸了耸肩。

白清霁早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团队也是专属于他一人，平时就像一家人一样，所以白清霁也从不会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被泄露出去。

化妆师拿着刷子轻轻地在白清霁的眼底刷着，他微微皱着眉头，“你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白清霁叹了口气，“如你们所想，为情所困啊。”

“我说，你不会来真的吧，你现在可不能谈恋爱啊！”小李突然严肃起来，“今年是合同的最后一年，你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别忘了当初合同的第一条就是不能谈恋爱。”

白清霁皱着眉，一脸不耐，“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这种事我怎么控制得了！！？”

“你再忍忍，反正莫曦也正在上升期，不可能谈恋爱，等明年你的合同到期了，你就不用再忌讳这些了。”小李给他出主意。

白清霁点了点头觉得可行，已经步入八月了，半年而已，又有什么等不了。

……

米粒提着早餐进来的时候莫曦正拿着手机发呆。

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给白清霁发条信息感谢他。

米粒把饭盒打开推到他面前，“吃点儿吧，这家的皮蛋瘦肉粥很好喝的，我去的时候都排着队呢！”

莫曦闻着粥的香味，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她低下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发出去，伸手拿过勺子喝了一口。

“嗯，确实不错。辛苦你了。”莫曦一勺一勺根本停不下来。

米粒坐在她旁边侧着头看她，“不用谢，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莫曦喝完最后一口粥，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转头看到米粒还盯着自己看。

“怎么啦，有什么奇怪的吗？”莫曦低下头打量自己。

米粒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莫曦笑骂道。

米粒皱了皱鼻子，直起腰，“莫曦，你是不是在和清霁哥谈恋爱啊？”

莫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那为什么清霁哥那么关心你，送你回家，还让我给你带早饭？”米粒说。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门，一脸兴奋，“既然让我带早饭，他昨晚不会是没回家就住在这儿吧？？！！”

莫曦脸立刻红到了脖子，她想起昨晚那个缠绵的吻，想起白清霁温暖的拥抱，想起他对自己说的有点儿喜欢。

“没有的事，你可别瞎说啊！”莫曦瞪着眼警告她。

米粒撇了撇嘴一脸不相信，“没有就没有，你紧张什么，又脸红什么？”

莫曦恼羞成怒，“谁，谁紧张了！？脸红是因为热不行吗？”

米粒被她欲盖弥彰地回答都逗笑了，“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但我得提醒你，清霁哥现在不能谈恋爱，他的利益现在和赵小敏挂着勾，赵小敏可不好打发。”米粒敛起笑正色到，“而且你的事业也在上升期，现在谈恋爱百害而无一利，公司也不会允许的。”

莫曦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

白清霁在采访间隙收到了莫曦的信息：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白清霁看着信息苦笑着用一只手扶着额头。

莫曦，我们俩需要这么官方，这么疏远吗？

他在心里问。

正闭着眼胡思乱想，小李进来通知他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他睁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往采访地点走。

……

“最近网上有很多人都在给你和莫曦组CP，这件事你知道吗？”主持人坐在机器后面问。

莫曦，白清霁又想起莫曦刚刚发给自己的消息，他紧紧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我不太关注这样。”他淡淡的开口。

“那你觉得赵小敏和莫曦谁更适合做女朋友？”主持人执意要挑事。

白清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圆场。

“嗯…这个问题我觉得大家看了《不可欺》后心里就会有答案了。”白清霁顺势宣传了新剧。

……

采访结束后，白清霁给莫曦发了消息，莫曦正窝在沙发里看剧，这可能是她最近最后一天可以这么清闲了，她拿起手机皱着眉，白清霁只给她回了个笑脸。

她随手把手机丢掉沙发上，没有回复。

先这样吧。她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