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梅竹马之间的情谊,落在魏显荣的眼里就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居然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还要和别的男人共骑一匹马,他自己都没有这个待遇好嘛。魏显荣周身的气温直线下降,直接的就表现在了周围人的身上,这谁又惹到这座煞神了,众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陛下,长公主与三皇子殿下虽为姐弟,但男女大防,共骑一马,终是不妥。”
“此话有理。”皇上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星河,你也该让众人瞧瞧皇家女儿在马背上的风姿了。”
说完,李骏便上了马背,脚一蹬,鞭一挥,绝尘而去,率先冲到了猎场之中,一马当先。
李承仁见此也是利落地跨坐上马背,紧随李骏身后,紧跟着皇上身后的随从也是身骑骏马,飞驰入猎场。
原本李星河是想着跟在李承德身边,防止有什么意外,可皇上金口玉言,那她也只好尊旨了,不过这魏显荣倒是挺爱管闲事的,怎么翻她窗户的时候没想到男女有别,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想来伽南香在李承德的身上,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不过萧瑟瑟也别想讨着好处,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吧,李星河便让石瑛将自己原来穿的那件衣服拿了过来。
李星河看着小太监牵过一匹枣红色的马,叹了口气,动作有些生疏的上了马,颇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季瑾瑜见此,朗笑走来,现场教了她些骑马和射箭的实用技巧,又鼓励了她一番。
李星河也是耐心的听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装作无意地问道,
“季公子对这射、御之事如此精通,怕是此次头筹非季公子莫属吧。”
“不是说好私底下星河要唤我瑾瑜嘛,怎得现在就忘了。”季瑾瑜替李星河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动作轻柔,又继续说道,“射、御之事一向是我最拿手的啊,星河刚才是在变相的鼓励我是吧。”
李星河莫名的有些尴尬,难为她还想着拍些马屁求人家帮忙,打着哈哈便把这个话题混了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
“小事一桩。”季瑾瑜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骑上马便分道扬镳,扬起的尘土之下,只留下魏显荣的醋酸味。
说话就说话,动作这么亲昵,是当他不存在嘛,魏显荣的脸又黑了一个度,却还是骑上了马远远的跟在李星河身后,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此时,皇上一行人已经行至围场深处,忽然远处的草丛边有些声响,李骏定睛一看,是只雄壮的梅花鹿,可雄鹿精警的发觉了马踏的声音,一溜儿烟的跑向森林的深处,李骏不想放过猎物,挥鞭蹬马,便追了上去。
南风忽起,李承仁借衣袖的遮挡,顺风将瓶中的粉末撒在了李骏的身上,待李骏成功的将雄鹿射杀于马下,李承仁连忙赶来祝贺。
李骏拿得首猎,心中也是喜悦了不少,前几日郁闷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连带看着李承仁都顺眼不少。
“父皇,前方西南处便是鹿群的聚集地,不如就由儿臣开路,也好保护父皇安危。”李承仁一脸恭敬地提议道。
李骏点了点头,看来上次的教训起到作用了,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敲打之心,于是一行人又往密林深处行去。
李承德是和李星河分开进入围场的,在李承德射中一只黑颈长尾雉后,众人纷纷喝彩,李承德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一旁的沐夭夭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
“不就是射中了一只野鸡嘛,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猎到了一头黑熊。”
李承德耳尖的听到了沐夭夭的评价,也没恼,面上的喜色却是收敛了几分,如今确实是自己高兴太早了,太子虽被废,可根基仍未被撼动,皇上对此的态度暧昧不清,恐怕自己已经成为皇帝手中平衡李承仁势力的棋子了。
天空中几只乌鸦飞过,留下几片黑色的羽毛,李承德隐隐觉得此次狩猎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阿姊也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只留给他一个香囊嘱托他好好戴着,李承德摆弄着腰间的香囊心想。
沐夭夭眼尖的看见了李承德手中的香囊,惊问道,
“这可是长公主殿下送给三皇子的香囊?”
李承德一脸奇怪,却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难不成这香囊和她还有什么渊源,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沐夭夭心中警铃大作,立即下了马,小跑到李承德的身边,仔细嗅了嗅,确定他的身上并没有木苓草的气味,才一把将香囊夺了回来,踏马而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只留下一脸懵的李承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人抢他香囊,待李承德反应过来也忙追了上去。
后来上京城的坊间传言,侯府庶女沐夭夭为爱勇夺香囊,三皇子紧随其后,相传二人互相倾慕已久,也算是上京的一段佳话。
李星河和萧瑟瑟同时进入围场,李星河不紧不慢的骑着马,也不急着打猎物,她就是想看看萧瑟瑟能忍到什么时候。
萧瑟瑟这边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眼看着围猎时间已经过半,这李星河丝毫没有打猎的准备,悠闲的仿佛就是过来消遣的,该如何将她引到猛虎区呢,
“殿下,听说围场的东南角有很大的几率能碰到珍惜的白色孔雀,相传对着它许愿便能够得到天上曦和娘娘的祝福呢,不如我们也去碰碰运气吧。”萧瑟瑟一脸真诚的说道。
终于要开始她的表演了,好在自己也留了一手,没有处在被动的境地,李星河装作好奇的样子,连连称好,便随着萧瑟瑟去了围场的东南处,却在此时看见西南方向,大片飞鸟惊起,一时间密林簌簌,隐隐有虎啸声传来。
难不成李承仁将木苓草用到皇上的身上,是想弑君,不对,他现在不是太子了,这对他没有好处,那不是弑君便是苦肉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