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老板眼皮一撩,见眼前这对姐弟的衣着非富即贵,十万块仿佛根本不放在眼里,显然是有钱人家,心里顿时打起了小算盘。
苏瓷在一张十万块的支票上签了字,递给老板,“人我是不是能带走了?”
老板扫了一眼支票,却没接,一副为难的口吻,“十万块……怕是有点太少了吧!”
花伶急道:“喂,你刚才还说十万块!做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老板冷哼,“你从小在我这戏班子长大,白吃我的,白喝我的,花了我那么多钱我还没跟你算账!十万块就想把我打发了?”
花伶怒不可遏,“你这就胡说八道了吧!”
一只白皙的手虚虚拦他了一下,苏瓷一副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询问老板,“依你看,该多少钱?”
“算上吃喝,戏班子的损失,还有我对他这么多年心血的付出……”老板比了一个数,“一百万!”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花伶冷笑,“你怎么不去抢?”
老板丝毫不松口,“一百万,拿不出来,谁也别想带你走!”
花伶:“你!欺人太甚!”
苏瓷噗地笑出声,不愧是当花旦的台柱子,骂起人来跟唱戏似的。
只是这一百万嘛……
“抱歉,我拿不出来。阿谢,我们走。”苏瓷收好支票,作势要走。
谢悯撑开伞,“姐姐,慢点。”
花伶见她要走,心里刚浮起的希冀成了破灭的泡泡。
这位富婆姐姐怎么可以看不上他?!
难道他带着妆,看不出长相的缘故?
花伶急得一跺脚,干脆无赖似的躺在地上打滚撒泼,“我就要跟你!就要跟你!你原本说好要带我走,突然出尔反尔,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
苏瓷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
这小弟弟的脸皮……比她想象中要厚十倍啊!
老板对花伶这副样子见怪不怪,“死心吧,你就活该给我打一辈子工!”
苏瓷脚步一顿。
虽说她不是什么烂好人,可向来看不惯戏班子老板这样的势利嘴脸。
“你为什么不报警?”苏瓷看向花伶。
花伶的衣领在地上蹭的有些散了,头顶戴着一个圆圆的发网,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她。
“报警?我为什么要报警?”
苏瓷隐约明白点什么,重新走过来,一手搭着膝盖单膝蹲下,“你知道黑心老板雇佣童工是违法的吗?”
花伶:“啊,我,我不知道……”
老板闻言脸色微变,“你别血口喷人,我收留他这么多年,算他半个父亲,要是没有我,他早饿死街头了!”
苏瓷缓缓站起身子,目光如锐利的闪电,“究竟是收留,还是通过某种渠道买来的?”
老板眼神躲闪,底气顿时有些虚,“当然是收留的!”
苏瓷抱手冷睨着他,“证据呢?”
老板吹胡子瞪眼:“他是我养子,要什么证据!”
苏瓷:“阿谢,报警。”
谢悯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冲上来的老头子撸起胳膊要动手,他抬起一脚踹了过去。
“噗通”一声,老板飞出去五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