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身穿松散的白色睡衣,领口开的有点大。
身形瘦而挺拔,锁骨深陷,脖子上挂着一根黑线吊坠,红玛瑙材质,像是笑眼弥勒佛。
“你,你是花伶?”苏瓷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花伶曲起一条腿,笑得放浪:“是我啊,姐姐,你躲那么远干嘛。”
苏瓷咽了咽口水,从地上站起来,“你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映着灯,花伶那双沁了水的桃花眼就像洒了星光的银河般勾魂夺魄。
似是在怪她明知故问,少年慢慢理了理蹭乱的衣服,垂眸笑问:“姐姐带我回家,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苏瓷:“呃”
是喜欢,但不是那个喜欢啊!
花伶下床走下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纸一样薄的睡衣,裤腿宽松,俏皮地挽起裤脚,露出一截纤瘦的小腿。
见她杏眼圆瞪,花伶反倒来了兴致。
一步一步把她逼退到墙角,垂下纤长的睫毛,食指指节在她薄薄的脸颊上刮了一下,“姐姐,今晚可以吗?”
他的语调很轻,像是调笑,丝丝暧昧缠上来,像是来勾人魂魄的妖精。
苏瓷抬起手,隔开俩人之间的距离:“不可以!”
花伶的眼睛变圆了一些,楚楚可怜问,“为什么啊,是我不如阿谢好看吗?”
苏瓷拽着他的手腕,拎熊孩子似的一路拽到门口,“你个小孩儿整天想什么呢!”
花伶了悟,“原来我年龄不够。”
苏瓷佯装镇定地点头。
花伶眉眼舒展,气息浅浅地凑到她耳边:“那姐姐可要等我长大。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八岁啦,很快的。”
苏瓷纠正:“十八虚岁。”
“哈哈,姐姐晚安”
花伶吊儿郎当倚着墙,头抵在墙上,冲她笑眯眯招了招手,跟个招财猫似的。
他转身要走,冷不丁看到楼梯上抱着熊娃娃的谢悯。
“阿谢,你还没睡啊。你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我天,居然是娃娃?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笑了!”
谢悯一言不发走上台阶,俊俏的面庞在月光下看起来过分白皙,像是阴郁的吸血鬼。
花伶笑得肩膀都在抖,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别打头,别打我脸!啊!谢悯,谢悯哥哥!饶命啊!”
清早,苏瓷被一阵稚嫩的狗叫声吵醒了。
苏妄年穿着白色套头衫,深色长裤,一边袖口卷起来,牵着一只头上三把火的哈士奇站在草坪上。
一席浅色运动装的温以白蹲在地上,手指灵活的在憨二狗的下巴上挠着。
“别,别过来啊!”
谢悯害怕地躲在花伶身后,从他肩头露出一双胆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尾巴乱摇的哈士奇。
花伶抱手笑道:“阿谢,你胆子这么小!”
“哥,温少爷,你们怎么来了?”苏瓷快速洗漱完毕,下楼走了出来。
苏妄年朝面生的花伶看了一眼,温柔地问,“苏苏,哪里找来一个这么伶俐的孩子?”
苏瓷挠挠头:“我捡的你信吗?”
温以白凑到苏妄年耳边说悄悄话,“醋味都蔓延到我这儿来了,你可真能忍啊!你说将来你妹要是嫁了人,你还不得疯?”
苏妄年气息悠长地笑了一声,眼神凉薄到了极点。
“疯过一次,就不想再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