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重新抠出一颗药丸塞嘴里,囫囵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水,这才笑吟吟拧着瓶盖,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宝贝儿,对不起啊。”
“我只是怕你那时候受刺激,才答应你的。”
“你那么当真干嘛?”
听着她妩媚而近乎无情的话,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笑脸,陆子墨的眸底划过一丝痛楚,咬牙道,“苏瓷!”
苏瓷笑着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手搭在他肩上,“好啦。宝宝,你别生气嘛,咱不是事先说好,只走肾不走心吗?”
陆子墨眼睑泛红,一瞬不瞬望着她。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毒药,是罂粟,是海洛因,他还是义无反顾,越陷越深,成了情难自禁的瘾君子
苏瓷觉得自己真挺不是个人。
但她就是这样。
没心,爱不起来。
将剩下的药片和水扔到垃圾桶,苏瓷抬脚要走,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一声惊呼。
毫无征兆的,陆子墨直挺挺倒了下来,俊朗的面容惨白而孱弱,仰面倒在地上。
“狗子陆子墨”苏瓷回头,诧异地蹲下去,摇晃男人的胸膛。
男人薄唇毫无血色,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眉头紧蹙眼眸微闭,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处。
“陆子墨!”苏瓷抓着他的手腕,拨打了急救电话。
再次住进医院后,陆子墨再也没开口说过半个字。
苏瓷端着粥,凑到他唇边,温柔道:“吃点?”
男人睫毛微颤,别开下巴,冰雪般清凌的容颜上一片冷意与疏离。
“你这是在跟我置气?”苏瓷浅笑,将小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纤白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
陆子墨眸底划过一抹厌恶,“走开。”
苏瓷一愣,他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生气了?真生气了啊?
“至于吗?我一个女人还没说什么呢,你装什么贞节牌坊?”苏瓷眸底划过一抹凉薄的笑意,强势地掐着男人的下颚,抬起来。
陆子墨目光森寒,带着一丝恨意和空洞。
苏瓷被他的眼神成功激起了心头的兴味,故意折磨人似的,在男人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用力咬了下去。
良久,她直起身,望着男人唇瓣上殷红的血珠,单膝跪在他身侧,“乖,把粥喝了。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陆子墨眸色渐深,闭上眼,再睁眼时仍旧是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抬起插着针管的手,不紧不慢地,用力的擦了擦唇角。
似乎要擦掉她留下来的痕迹。
苏瓷冷笑一声。
这是被她夺去了清白,所以恨她入骨?
“自己喝完,否则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你怎么办。”苏瓷摸着他的脸,轻声恐吓。
陆子墨泛红的眸底似乎划过一抹恼意,但还是听话的,缓缓端起小碗,瘦削的手指拿起汤匙,垂眸搅拌着瓷碗里的粥。
苏瓷满意地拍拍他凄楚的小脸蛋,“还挺倔强。”
陆子墨肩膀一抖,猛然别开脸,“出去。”
“哟,叫我走。行,陆子墨好样的。”苏瓷站直身子,往后仰了仰下巴,打量他脸一圈,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