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绿坐在最后面也就是最高处,可以看清楚后面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服装华丽,非富即贵的人,只是这些人里都没有哪个是她认识的。
反而是盛暮倒是认出了十几个认识的。
“明家的家主和二小姐,以前总说我天赋异禀肯定是可造之材,在我败落之后就没再联系过我了,”
“哦豁,那个是丁家的九少爷,我就没见过他们家衣服换过红色,跟个红领大公鸡似的,”
“夏家三千金?体重还是那么动人,都快撑破礼服了,这可不是她们想要的丰满美丽,减减肥会更好看的。”
盛暮身坐在咖啡店外面,戴着的墨镜正通过水滴耳环查看着拍卖场内的情况,声音自耳机里传在芷绿和张持清耳中。
芷绿对那些走来走去的人没什么兴趣,满心满意地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拍卖会。
忽然,芷绿扫见了进来的一个膀大腰粗老秃头身边,跟着个熟悉的面孔。
盛暮随着芷绿的侧头,也看见了那个熟人,很是惊讶,“婷姐?”
婷姐身穿着小抹胸礼裙,脸上扑着浓厚的妆容,笑盈盈地和秃顶男人点头说笑。
“她怎么会在这里?”
盛暮疑惑地看着婷姐和秃头男坐到了第八排,正好是芷绿可以观察的范围。
忽的,婷姐随意地一回头,余光就瞥见了面无表情的芷绿。
她惊愕地停滞了一会儿,惹来了秃头男的不满,又立刻恢复了笑容,不再看芷绿这边。
“和计划无关,不必理会。”张持清淡淡地说着,看着走上了台面的拍卖师宣布拍卖开始,“开始了。”
首先推上的几件是珍稀材料制成的家具,有几个人感兴趣就举牌拍下了。
一群花花绿绿的物品中,芷绿只看出了有一块像是她时代的琉璃石,非常非常亮,在室内闪闪发亮,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致。
“自从华泽消失,亮晶晶的东西这个概念就仿佛是被抹除了一样,别说刘家私藏的钻石了,”
盛暮知道芷绿的疑惑,解释着,“能有这么漂亮的琉璃石,那些人也会疯狂地追求不惜付出高价。”
“可那琉璃石也太小了,成色也不是很好,拿去做扇坠都嫌不好看。”
芷绿压低了的声音还是引来了坐在她前面的人的注意。
那华贵的公子哥往后瞧了眼想看是谁说话那么阔气,扫见芷绿那冰冷的面容和张持清危险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又转了回去。
在拍卖的过程中,和秃头男说话的婷姐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回过头去看芷绿。
芷绿瞥见了婷姐眼睛里的困惑,以及无法遮掩,好像要捏碎她的嫉恨。
她又惹着人了?芷绿很是无奈,静静地等待着激能药剂。
“诸位,此次拍卖会的重中之重,也是各位慕名而来的宝物!”
台后有人捧着一个盒子,递到了台上,拍卖师激动的讲解把芷绿的困意扫走,盛暮也紧张起来,“来了来了!”
“激能药剂!”拍卖师掀开盖在盒子上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泛着蓝色光芒的玻璃试管瓶。
这玻璃试管瓶一出,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尔后,是写着数字的标牌如雨后新山春笋般立了起来。
“五十万钞票!”
“一百万钞票!”
“一百二十万钞票!”
“一百六十万钞票!”
人们举着牌子,除了面对琉璃石那一次,这次几乎所有人都想要拿下激能药剂。
“芷绿,快快快,举牌,拍下它就可以走了!”
盛暮着急地催促着芷绿,生怕别人先一步拍走了。
“我来举牌,你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了。”
张持清凑在芷绿耳边低声说。
芷绿了然地点点头,张持清就举起了牌子,“一百七十万。”
“6号小姐一百七十万钞票一次!”
所有人都看向了举起牌子的芷绿,无一不面露惊讶的,刚开始没注意到她的人现在都开始议论起来。
“一百八十万钞票!”12号男士不信邪地举起了牌子,回头打量了几眼张持清和芷绿。
张持清扫了一眼12号男士,那眼神冷静而平淡,却透露着非常危险的气息,“一百九十万。”
芷绿不是很明白这个世界的钱币等级,数学书上的阿拉伯数字她就跟看化学符号一样不是很看得懂。
但庆幸有张持清举牌,她可以全心扮演高冷女总。
“二百万钞票!”12号男士瑟缩地转过了头去,但还是举了牌。
想观察芷绿,心怀不轨的人都被张持清冷漠的眼神给吓走。
“你直接点,提个一千万,快些结束!”盛暮着急地在耳机里劝张持清。
“六百万。”张持清举了牌后,嗡动着嘴唇,“得先看看有没有谁闷声发大财。”
六百万一出,观众席上举牌的春笋跟遇到了烈阳天一样脱水地将牌子灰溜溜地放下。
场上很快就少了一半的牌子,但过了一会儿,之前没举牌的一些人倒是举起了牌子。
“六百五十万。”举牌的是婷姐,说话的是揽着她的秃头男人。
“六百万是个门槛,测试有谁在强撑脸面,有谁在静待机会。”张持清说着举起牌子,“六百七十万。”
“呵!”秃头男人转过了头,嗤笑地看着芷绿,“怎么的,就追加了二十万?是钱没带够啊?”
“谁知道会是谁没带够钱呢。”
芷绿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配合着冷若冰霜的面容,说出的话语仿佛带着碎冰寒雪般森冷的威胁感。
“七百万!”秃头男人冷笑一声,念了七百万之后不屑地扫视着芷绿,“怎么样,你还能再出多少啊?”
“刘晴和诗雅给的黑卡没有额度上限,你尽管往上提高价钱,看看是谁会先没钱啊。”
虽然是别人的钱,但是难得有这样阔绰招摇的机会,盛暮还是不会放过的。
“七百二十万。”张持清说完,低声说,“冷静点,我注意到还有很多人没有举牌,估计是想等我俩说完价钱的上限再坐收渔翁之利。”
芷绿沉着地打量着观众席上的所有人,观察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与身上的道具。
他们大多没有携带装着钱财的物品,只是不知道他们身上戴着的首饰里会不会还夹带了巨大的款额。
以防万一,现在的他们最好还是慢慢地加价,多加谨慎地去察看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