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巨大的碰撞声在空气中轰然炸起,枯燥的漆黑之中,忽然聚起了一阵奇怪的大风。
张持清惊讶地看着芷绿对着他伸出了手,手指上的紫罗兰戒指散发了耀眼闪烁的光芒。
芷绿站了起来,眼里的坚定使这阵风愈发得凛厉。
风中仿佛有什么在咆哮似的,螺旋回转着聚成了一道道锋利的风刃,直直地扫向蜘蛛傀儡。
待在结界里本以为很安全的耿志感觉自己也要被这阵风给掀翻,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收起了结界,飞快地消失在黑暗里。
此刻,黑暗之中,只剩下芷绿和张持清了。
风刃一刀刀地划破了蜘蛛傀儡本就破烂的斗篷,深深地嵌入他的肢体,残忍地斩断了它所有的尖刺。
蜘蛛傀儡哀鸣着想要吐丝逃跑,芷绿冷然地凝视着它庞大的蛛身,风便撕裂了它,像是粉碎一张白纸那样轻而易举。
再没有傀儡的鸣声了,风逐渐停了下来,芷绿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扶起了张持清。
“你没事吧?”
芷绿话音刚刚落下,后台的灯光忽的亮起,外面跑进来了盛暮和拍卖师。
“芷绿!张持清!”盛暮紧张地跑到他们身边,就看到了张持清腰间冒着血,“你在流血?!”
“快!去安排医疗机械人!”
拍卖师也慌了,赶紧使唤着身边跟过来的机械人保安。
“拍卖会还有多少可以治愈伤口的药物?我全买了,请你快去准备。”
芷绿说着,将两张黑卡都交给了拍卖师。
“好的好的,我立刻去。”拍卖师接住了黑卡,马上扭头跑出去准备。
“刚刚拍卖会上有很多没有被拍下的药物,有几个可以轻易愈合这种贯穿伤,肯定会没事的。”
盛暮看出芷绿扶着张持清的手在发颤,赶紧过去一起扶着。
“好吧,两位小姐,其实我还活着呢,别太紧张。”
张持清被两个姑娘一人半边身子,芷绿的力气还大得好像是要把他分成了两半一样,不免失笑地说着。
他想要说点笑话来调剂气氛,可芷绿的脸色仍然肃穆,丝毫笑一笑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将张持清扶到了观众席上,拍卖师抱来的药物由机械医疗员给张持清用上。
色泽鲜艳的药剂泼上腰间,血很快就不再往外涌出,从后背贯穿到小腹的裂缝也在慢慢愈合。
张持清感觉自己的伤霎时间就好了一大半,从刚刚得要姑娘扶着,到现在可以自己走动。
“好很多了。”张持清站了起来摆动了一下身体,却皱起了眉头,“嘶!”
“还是不行吗?”芷绿诧异地看着张持清。
“不,是牵扯到了我胳膊上的旧伤了。”张持清安抚着紧张兮兮的芷绿。
“还有药,把衣服脱了,快点。”芷绿让机械医疗员去扒掉张持清的衣服。
“等等,我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再接着上药吧。”张持清拦下了芷绿,“这里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对,我们该走了,有什么回去再说。”
盛暮碰了碰芷绿,她披得厚重,拍卖师愣是没认出她来。
芷绿看了眼周围,一通乱糟糟的,不需要过多久,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那时候可能就更麻烦了。
也容不得迟疑了,三人马上动身回了家。
在拍卖师苦恼着拍卖所的破损时,本来漆黑的后台像是被吸了墨水一样,瞬间恢复了以往的色彩。
三人搭乘空中飞船快速地往十九号街去,只有到了十九号街才有公共汽车到二十号街,这种公共式的空中飞船是不会到达那种贫穷落后的地方。
不敢有一丝停留,芷绿担心那个跑掉的耿志和蜘蛛傀儡会趁着张持清虚弱再来追杀。
除了借用陈倚已戒指里的风刃,她实在是没有其他可以拿来对付敌人的杀招了。
还得要变得更强才行啊。
荒鸣需要友情和爱情来作为能量,足够的琼液才能够转换为潜力点来加点。
芷绿悄悄地瞥了眼闭目养神的盛暮,不止是寄希望于盛暮,还得想办法和别的人交际。
友情已经开始变成了道具了吗?
不,还是不要这样好,那样未免有些
如果她不要脸一点,坏一点,也许就可以用这个用得很顺手了。
张持清歪着脑袋,看见芷绿眼里透露的彷徨与犹豫,他想了想,把兜里一块糖拿出来递给了芷绿。
“啊?”芷绿接过了糖果,有些茫然。
“红豆糖,还挺好吃的,试试。”张持清翘起唇角,温柔地笑了笑。
“谢谢。”
芷绿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撕掉包装含到了嘴里,那口感柔软且糯,甜度刚刚好是芷绿喜欢的程度,不至于齁死人。
张持清见芷绿即使吃了红豆糖,眼中的迷茫仍然没有什么改变,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猜得到芷绿在担忧什么,只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事情还是得芷绿自己来才行。
“三个人在拍卖会上拍下了激能药,看来盛暮是想要重新激发自己的超能力啊。”
陈倚已倚靠着沙发,嗤笑地看着半空中的投影,上面是拍卖会场内的监控以及咖啡店外的监控。
无论是芷绿和张持清,还是在外面的盛暮,都一点不漏地落在她的眼中。
直到他们进入了一片漆黑的后台,她眼中的笑意沉了下来,厉声喊,“姓白的!给我滚出来!”
“好了好了,又干什么?”
书房的一处角落,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他看着陈倚已的目光很是无奈。
“你什么毛病?又叫你的小喽啰去整她?”
陈倚已冷眼瞪着男人。
“我可舍不得杀她,我要杀的是张持清那个小子啊,谁知道中途杀出来个代行者,”
男人随意地扫视着书房,全然不把陈倚已看在眼里,“再说了,陈家主,你别忘记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别真把她当成宝哄着了,不觉得这样对你的延大人很绿吗?”
陈倚已紧蹙着眉头,没明白男人口中的绿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了眼下的计划,她还是抿起了唇,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