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弑神？”

苏羽退后一步。

冷峻男子衣角飞扬，单膝跪地：“弑神参见主人！”

苏羽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器灵：“为何选我！”

弑神枪为天地间至凶至煞之物，器灵已经拥有自我意识，能自己择主，苏羽并不认为自己有何特殊之处，能使鼎鼎大名的弑神枪主动追随，且不说它的前一任主人还是凶名赫赫的魔祖罗睺。

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符合它的择主条件。

器灵神情冷漠，它道：“因为主人心中有杀气！”

苏羽冷笑，“你认为我会相信！”

弑神平静道：“何为杀生？”

苏羽没有回答。

“若坏五阴，名曰杀生”弑神答道。

“若坏五阴，名曰杀生”苏羽喃喃道。

“罗睺并非噬杀之人，弑神亦非噬杀之枪”器灵道。

苏羽冷笑，不置可否：“罗睺非噬杀之人？那死在他枪下的仙人神圣又是什么？”

“是罪孽！”

弑神枪平静道。

苏羽眉头紧皱，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器灵。

“罗睺以魔道统天道，败，然魔存，魔在。何为魔，自在也！故主人亦为魔！”

“魔者，自在也！这是罗睺的魔道真意吗？”苏羽赞叹。

“魔本是道！”

器灵平静道。

苏羽摇头，也不争辩：“我为何为魔？”

“因为主人向往自在！”

“我不自在，弱小便是牢笼，我打不破，跳不出！”苏羽平静道。

“求魔！”

“魔得自在？”

“魔得自在！”

“他们果然是罪孽！我果然有杀气！起来吧！”苏羽道。

“白云宗的人是怎么发现你的？”

“不知！”

“不知？”苏羽剑眉微蹙。

“当时陷入沉睡，对外界一无所知，感知主人气息后方才醒来！”

“那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已经恢复到先天灵宝程度！”

苏羽皱了皱眉：“还差得这么远，要如何才能恢复到先天至宝程度？”

“唯有吸收本源才能恢复？”

“何来本源？”

“人妖仙神鬼精灵身上皆有本源，亦或吞噬其他天才地宝，亦或寻一至凶至煞之地蕴养万年皆可！”

苏羽摇摇头：“天才地宝已经没有了，明日我问问诸位师兄师姐看有没有凶煞之地！至于杀人……”苏羽平静道。

“我求自在，并不是求敌”

器灵依旧平静，没有什么失望，化作一柄长枪进入苏羽身体。

苏羽站在院中，眼神深邃。

……

一颗松树下，镇元子手持雪白佛尘与一红袍老者对弈。

老者身着大红袍，头插白玉青松玉簪，鹤发童颜，面目祥和，仙风道骨。

镇元子手捻一枚白子轻轻放入棋盘。

红衣老者端详棋局，落下黑子，开口道：“你这小徒弟可不简单，你收下他就不怕来日闯下大祸？菩提那家伙可比你精明多了！”

镇元子笑了笑道：“你这老好人的性格就不能改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管那么多，魔道之路固然难走，自在更是难寻，然，正如那器灵所说，魔本是道，仙道本就逆天而行，唯有激流勇进，方有一线机会！”

“逆天？顺天？”红衣老者手中棋子微微一顿，意味深长道：“逆天的都死了！”

镇元子一怔，眼神微微一缩。

“莫非你参悟到了什么？那鸿蒙紫气究竟有何玄妙？”

红衣老者仰头看向天空，眼中带着讥讽。

“玄妙？那是……”

话还未说完，万寿山突然凭空天雷炸响，电闪雷鸣，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所有弟子皆是惊疑的看向这突兀炸响的雷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苏羽抬头看向天空，天雷消失，转眼碧空如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苏妲己放下手中道经，疑惑看向天空，除了那声惊雷，什么也没有看见。

“祂在警告我！”红衣老者冷笑，重重落下棋子。

“你可知自那一事之后，为何我这么多年不敢走出五庄观一步！他在监视我。”

镇元子凝重，他大袖一挥，万寿山已经遁入虚空，再也寻不到踪迹。

“没用的，祂依然注视着这里，鲲鹏设计得好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我恐怕生不如死！”

红衣老者面色冷酷。

镇元子皱着眉头，自那一事之后，老友的性子就越来越古怪，连他也看不懂了，有时说的话连他也不知何意。

“不用担心，我没事，不过有所感慨罢了，不过你那小弟子可得看紧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出大祸，更别提那柄弑神枪不知有多少人眼热！”

镇元子摇了摇头：“依他的性子不是主动惹事的人，这也是我看中他的原因，就算出了事情也无妨，总不会和那猴子一样去造反。”

“是吗？”

……

苏羽在打扫院子。

他提着一桶水，擦拭着凉亭、墙壁、桌椅，清除杂草，打扫完，他又去开垦药田，这一忙便是几个时辰。

开垦完药田，苏羽提了两株松树幼苗回来种在院子门口，擦了擦汗，总算有点样子。

尘微走了进来。

有些意外。

“师弟倒是闲情逸致！”

苏羽笑了笑道：“师兄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尘微摇摇头道：“无甚大事，串串门！”

他随意坐在椅子上。

苏羽随意道：“刚才那道雷声师兄可听见了？”

尘微点点头，有些疑惑道：“自是听见了，不过万寿山四季如春，这雷声也不知从哪里来，或许师尊知道，师尊既然没有传音告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苏羽点点头。

“不知师兄可知道这地仙界那有至凶至煞之地？师弟想炼一法宝，故而想寻一地炼宝！”苏羽道。

尘微想了想，也没在意道：“这类地方倒是有一些，如那幽冥血海、黑暗深渊、十八地狱皆可！师弟若是要去的话最好告知师尊，这些地方都很危险，有师尊庇护，危险要小一些。”

苏羽点头称是。

两人又聊了聊，尘微看了看天色，站起身子道：

“走吧！我带你去藏经阁，师尊让我教导你，总得尽点力，你刚入观中，可到藏经阁学几门神通道法，增强对敌手段，顺便再叫上青丘那位公主，人家过来学习总不能扔在那里不管，可怜你师兄我，起早贪黑，做牛做马……”

苏羽闻言笑了笑，倒是没看出这位师兄也是惫懒性子。

两人出了门。